抬起泪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将他推开。“走开,谁要你的假好心!”
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成串滚落,少女哭得眼眶红红,可怜极了。尤其还是在情敌面前丢了这么大脸,她就更生气了。玄青还没来得及安慰,就被人推开,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殿内
兰衡处理着事情,看到玄青进来的时候神色不太对劲,他不甚在意,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发生什么事情了?”
玄青想了想,还是出声道:“方才过来,沈娘子似乎被拦在了外边。”正要落笔的手微微一顿,兰衡睫毛微颤,“嗯"了一声。玄青道“她看着我进来,大概是误会了,哭着走了。”兰衡神色如常。
玄青有些意外,“你如今并未兽化,为何不让她见你。”兰衡将手中处理好的事务放在一旁。
“让你炼的东西呢?”
玄青的注意力被他拉过去,有些挫败的摇了摇头。“有一味药在中原梁宫,即便是炼制那蛊虫,也是难上加难。”兰衡嗓音微沉。
“玄青,你的时间不多了,我们的约定时间只要三个月。”玄青明白,他在警告。
他深吸一口气,“放心,我会在约定时间内完成交易。”“不过,你真的不去看看吗?”
他依旧在试探,在打量,沈窈这个妹妹在兰衡心中究竞值得几斤几两。兰衡收回心神,“不必。”
若是去瞧,如今所掩藏的一切便再也瞒不住。他是百越的祭司,不能也无法逾矩。
百越虽大,可沈窈从来不肯跟旁人推心置腹,唯一走得近的也只是阿兄和妙月。
如今妙月也因为蛊楼的那件事被父亲拘在家中,美其名曰,让她好好修身养性。
一时间,沈窈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忍不住想到了玉奴。
无论她说什么,玉奴都会在一旁乖乖听着,不会如那些婢女一般怕她如鬼魅。
与此同时蛊奴院内
不少人看到玉奴的时候还有些惊讶,毕竞他们可都知道,玉奴很得祭司大人妹妹的青睐。
如今想不到竟是回来养伤了。
但也有人揣测,他是不是失了那位的欢心。“是不是失了宠,一看不就知道了,想来长了一张娘娘腔的脸,被沈娘子嫌弃了,这种人早该如此的。”
旁边有人说着风凉话。
捧高踩低的风气在哪里都有。
尤其是在底层人中,风气更盛,人人都不想自己是最卑贱的那一个。一朝得势,就会毫不犹豫的抛弃卑贱的往事,踩着同类的骸骨耀武扬威。七奴显然就是个中翘楚。
他一直记恨着玉奴,认为是玉奴夺走了属于他的机缘。去沈娘子身边的,本该是他七奴。
他一直坚信,当初他在沈娘子面前出丑,就是因为玉奴。如今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七奴又怎么可能错过一个可以奚落玉奴的机会。只是说了半晌也不见玉奴有什么反应。
倒衬得他是个上蹿下跳的小丑,他翻了个白眼,啐了一声"没劲”,转身回了自己屋子。
“玉奴,你…还好吗?”
小月算是蛊奴里唯一和玉奴交好的人。
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小月有点担心。
玉奴知道他是好意,他掩下眸内的深意,苍白着脸扯起嘴角。“无事,只是我怕是日后也不好照顾你了,你还是离我远点吧,莫要牵连你了。”
小月皱起眉头,“怎么能这么说,当初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你放心,想来沈娘子并不是绝情的,你别多想。”
玉奴对此也只是苦笑一声。
等小月离开后,他垂眸,看着手臂上蔓延的黑纹以及数不清的伤痕。有些用了伤药已经愈合结痂。
他漫不经心心的扣紧疤痕,微微用力,结好的痂霎时破裂,殷红的鲜血浸出。刺痛如附骨之蛆如影随形,可玉奴只是神色淡漠的看着这一切。仿佛受伤流血的的不是他一般。
当夜小月回屋的时候,看着玉奴的屋内还亮着灯,以为他睡不着。想到白日玉奴那些话,他有些担心,思索片刻,还是准备去看看。甫一开门,一阵浓重的血腥味袭来,让他忍不住作呕。再一看,玉奴整个人倒在地上,身下是蔓延的殷红血液。在百越,蛊奴的命低贱得不能再低贱,并且每个蛊奴都有主人,若无主人敕令,哪个药师敢不要命的救治。
小月看着玉奴,知晓若无药师,只怕他今夜就要没命了。想到往日玉奴对他的照拂,他看着不远处的院落,咬紧牙,心中下了决定。被带进百越做蛊奴前,他是被官兵追杀的重刑犯。绕掉守卫进院,于他而言,不过如探囊取物。主屋很好找,格外的恢宏且富丽堂皇,与中原那些皇亲国戚的宅邸也不遑多让。
沈窈今日心烦,没要人伺候,全都赶了下去。躺在床上,月影纱柔和了月光,如水般洒落。可她却无半分困意,辗转难眠。
想到白日玄青光明正大的在她眼前耀武扬威,她忍不住的咬紧牙。心里暗骂着,玄青这个王八蛋,坏女人!
恋恋窣窣的声音响起,沈窈干脆起身,掀开床幔准备喝一盏安神茶。这个时辰再不睡,明日眼下又是乌青的,届时就不好看了。只是,她刚倒完安神茶,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