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见到她了。
父王被刺,她被掳走,我想保护她,却反而被她保护。都是我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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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在哪?
阿怜你到底在哪?
都是我的错,他们的目的明明是我,是我把你牵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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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驾崩了,丞相推我上位。
原来作为秦王要处理的东西这么多,我几乎每日只能睡两个半时辰。已经一年了,派出去的人还是没有线索。
怎么办,我只能在梦中想你,哭都只能在梦中哭。列祖列宗在上,拜托给我托梦吧,我想知道她在哪,我要接她回来,嬴埕也长大了,他不能一直没有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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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昶?
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我要杀了他!
雀台失火?
不,她不可能死!我才刚找到她,不可能!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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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你在齐国,我这就去接你回来!
那两个男人的假面,我也一并帮你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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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了,我终于接你回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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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劝我纳夫人?
你不知道我多么爱你。
我尊敬你,爱护你,控制不住地去想你看你,数次为你蜷缩成一团流泪。我对你敞开全部,唯一有所隐瞒的便是爱你这件事。你居然劝我纳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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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那事快活,可与不爱的人肌肤相亲何尝不是一种痛苦?由爱生欲,两厢情愿,才算得上快活。
我当时问你,等着你回答。
想着,若你说′快活',我便自荐做你裙下臣,若你说′不快活,那我就继续等,等到你心动为止。
你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看,我们是一类人。
我会等你动心心的,哪怕等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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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纸页密密麻麻记录着赢昭的爱慕心事,整整五年时光,从他十五岁被因兰台开始,到二十岁接她回秦,至今仍不停笔。字迹有时工整,有时潦草,有的被泪痕反复晕染,需要靠近烛光仔细辨认。原来他坚持不纳夫人,也不碰别人,是想着等她来爱他。可他藏得那样好,在与他赤诚相对以前,她对他的爱意毫无察觉,只当他是谨遵嬴煦的遗愿,对自己尊敬照顾有加。若不是这些亲笔的书稿,她甚至无法相信他还是公子昭时就爱慕着她。过往与他相处的记忆片片拼凑,结合书稿中的文字,她逐渐把记忆里他的形象填补圆满。
他的爱一直是克制的,隐匿在暗处的。
他不忍打扰她,见不得她受苦,想保护她,却被命运捉弄,次次事与愿违,还曾惹她厌恶疏远。
就这样硬生生熬过五年,即使接她回秦,也克制着没有半分的僭越。要不是她主动配合元博他们,他难道真打算默不作声地一直等下去吗?眼眶一酸,绵长的隐痛自胸口荡开,阿怜呆滞地落泪。嬴昭不知何时惊醒了,看见这处的微光,他衣裳都没穿好就急匆匆跑了过来。
他半披着外裳,露出肌肉分明的胸膛,扶着书架似乎要站不稳了。“阿怜一一"他踉跄几步跪在她面前,而后膝行捉住她的手,泪水滴滴砸在她手腕,“别走,别离开我,是我错了!”他生怕这些充斥着爱意与私欲的文字惹她厌烦。也怕她怪他,早知道梦境非梦,却不告诉她。“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阿怜的提问令嬴昭的心凉了半截。
他神色黯然,老实答道,“第一晚醒来后”原来那么早就知道了。
怪不得他第二日就去了宗祠。
嬴昭还在断续念着,“别怪我,别讨厌我,别离开我”阿怜忽然倾身上前托住他的下巴,他便停止落泪,专注而忐忑地看她。像一只等待审判的小狗。
“不怪你”,阿怜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睛放柔了声线。她突然想明白了,若不是心动,当初又怎么会答应元博他们的要求。就算她不答应,也能好好地在秦宫内安度晚年。若她插手,反而可能惹得一身腥,引发君王的厌恶。她其实是不愿意把他的初次让给其他女子,乃至于今后的每一次都不愿让出去。
她忽与他紧紧相拥,在他耳边道,“抱我去榻上吧。”“什么?“嬴昭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点头,"哦…”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双方都清醒的时候做这事,却比往常的任何一次都更加激烈。
嬴昭全身都是汗,身上扭动的腰肢已主宰了他的生死,他只能仰着脖颈闷哼,连配合她的节奏都做不到。
“我爱你”,终点时,他在她的耳边低喃。阿怜转头亲了亲他的耳朵,惹他轻轻一颤。这夜呈殿的门再没打开过。
守在外边的禹礼听着歇下来的动静,不知想到什么,笑得一脸荡漾,却不敢出声惊扰,憋得脸都红了,好半会才收敛。交班时他好心交代年轻的侍中,“明天你机灵点,升官发财的机会就在眼前。”
侍中不明所以地应诺,第二天才知道禹礼话中的意思。先王夫人和秦王昭,他们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