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五三书院>都市言情>古人笑疯啦> 第五十一章 分封大典的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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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分封大典的鸡飞狗跳(1 / 1)

宗庙前的九重祭坛仿佛被天神倒扣的巨鼎。

鲁侯冠冕上别的三根野鸡翎沾了晨露,活像被雷劈过的扫帚。

燕侯每打一个喷嚏,腰间玉组佩就发出编磬断弦般的怪响,吓得捧爵的童子差点摔了六百年陈酿。

小天子用金簪戳了戳腊肉,惊起一窝正在啃油渣的蚂蚁。

那筒身镶着九百九十九颗绿松石,筒口却用三股麻绳扎得死紧。

宋侯挥着祖传青铜钺蹦上祭坛,斧刃上沾的野猪血甩了楚侯满脸。

他身后的黥面史官正用炭笔把竹简上的“宋”字描成斗大,笔锋过处,竹篾簌簌落下一地碎屑。

姬诵把祭品桃脯啃出了编磬的韵律,果肉汁水顺着鼎纹流成条微型黄河,引来更多蚂蚁组建水师。

当十二个巫祝抬着抓阄筒挪上祭坛时,诸侯们的眼珠子差点集体脱眶。

鲁侯的酒樽“咣当”摔在青石板上,陈年醴酒渗进砖缝,瞬间招来铺天盖地的黑蚁大军。

卫侯的龟壳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完美弧线,精准砸中齐侯缀满珍珠的翘头履。

太祝的唱名声带着颤音,仿佛北风已经顺着他的喉管灌进五脏六腑。

他哆嗦着掏出祖传的喷嚏符咒,黄符纸却蹦出只肥硕蟋蟀。

那虫儿抖了抖金翅,在燕侯鼻尖上撒了泡尿,滋溜钻进他狐裘领口。

诸侯们跟着尬笑,宋侯的笑声像破锣,楚侯的嗤笑似漏风,齐侯的干笑活脱脱像被掐住脖子的老鹅。

鲁侯的“曲阜”签飘着酒香。

就连抽中沼泽地的陈侯,都开始琢磨鳄鱼皮能不能做铠甲。

小天子眯起眼睛,差点被桃脯噎住。

那些细若发丝的金属线正牵引竹签在筒底跳胡旋舞,当宋侯抽中“商丘”时,铜丝正把“鲁”字签往东南方拽,就像垂钓老叟在逗弄贪嘴的鲤鱼。

鲁侯攥着“曲阜”签又哭又笑,把祭坛当酒案跳起了商纣王的“北里之舞”。

晋侯举着“河东”签满场乱窜,逮着人就讲“周公吐哺”的荤段子,吓得陈侯夫人把团扇撕成了流苏。

老王爷气得当场卜卦,龟壳里却蹦出三只蟋蟀,在他头顶摆出“认命吧”的字形。

这位摄政王左手提着松垮的玉带,右手举着半截桃木剑。

燕侯的喷嚏终于憋不住爆发,唾沫星子在阳光下织出七彩虹桥。

当姬诵捧着诸侯谱牒登上祭坛时,意外来得比霍叔的援军还快。

七十二路诸侯集体倒吸冷气,那“嘶——”声像千条蛇信子在吞吐。

原来这位严肃的摄政王,连亵衣都藏着治国隐喻!

姬诵把诸侯进献的奇珍摆成河图洛书:

晋国的鹿鞭蓍草在“离”位抽风似的抖。

小天子往“震”位摆了块盐碱地挖来的土坷垃,黑蚁们立刻组团在上面刻出歪扭的卦象。

“该给叔父封哪呢?”姬诵咬着笔杆发愁。

那弯弯曲曲的线条,多像叔旦总也梳不直的头发。

反正那满城酒香,够把严肃的老头子腌成醉虾,省得他总在朝会上念叨“明德慎罚”。

快马送来鲁国的“蟋蟀醉”,酒坛里泡着金翅大将军的十八代子孙。

晋国送来河东沃土种出的七尺萝卜,雕成了周公提裤子的滑稽像。

而在曲阜的宗庙里,白发周公正对满墙酒坛叹气。

田间耕作的犁头形似酒勺,城墙的夯土掺了酒曲,连祭祀用的青铜斝都被改成了醒酒器。

笔迹未干,就被爬进来的“金翅大将军十八世”踩成了水墨画,那蟋蟀还在简上滋了泡尿,尿渍恰巧圈出个“妙”字。

霍山脚下挖出的朱砂矿专治打嗝,诸侯们为抢矿脉打破了七十三把玉圭。

曾为封地大小打破头的王爷们,如今见面就互夸“风水宝地”,那热络劲儿和市集上互夸儿媳的婆姨一模一样,全然忘了当年在祭坛上撕咬彼此的丑态。

那些被糖浆粘过的裂纹里,似乎还藏着十三岁那年的麦芽甜香。

就像盐碱地里最先冒出的不是什么嘉禾,而是成片的狗尾巴草,毛茸茸地搔着大周的江山,痒酥酥,却安稳得很。

举着火把凑近,却见白发周公正对着武王的灵位嘟囔:“王兄您看,当年往我榻上塞蟋蟀的小混蛋,如今把天下调理得……”

老丞相愣了片刻,突然仰天大笑,笑声惊飞满树栖鸦,也惊醒了睡梦中的姬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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