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沫没想太多，只当这个女子脾气古怪，或许这是哪个经过的富商千金突发雅兴，就这么上山钓鱼。
这对有钱人来说就是闲情雅致，对他来说，可就关系到能不能开荤啊。
曹沫笑着摇了摇头，回想起女子手中颇为不凡的鱼竿，以及......‘独特’的鱼饵。
他回到院中，支起炉灶，耐心的处理鱼。
断生，刮鳞，抽腥线，去腮......
一套流程下来无比熟悉。
“咕噜噜。”
很快，润白的鱼汤在锅中翻滚，散发诱人香气。
太阳渐渐下山。
曹沫喝着鱼汤。
味道略有寡淡，哪怕他将鱼处理得尽善尽美，依旧是带着些泥腥味。
但是他已经很知足了。
一条鱼，市场卖的价格足足有两百钱。
也就是现在的曹沫在经历了墨气洗涤后，身体素质提升巨大，他才能爬到山上钓鱼。
为什么他觉得红衣女子可能是富家千金呢？
这个时节，封山刚结束，前些年这时候不乏有胆子大的猎户上山，不曾想就被山贼捉去。
山贼啊，他们可不管什么官府法规，饿极了是真会食人心肝的。
曹沫本事傍身，自是不怕。
寻常女子哪敢上山，被捉去可是生不如死的。
也就是曹沫现在过了玉枕关，入了凝气，踏上修行路，才敢现在这般。
这女子，要么自有本事，要么身边有护法，绝非等闲。
他也不管这么多，反正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而且墨气傍身，真来了也能逃走。
说起墨气，他就想起之前在心神空间中，和纸人的战斗。
曹沫有预感，今晚可能又要进去一次。
这种感觉难以言明，但是就在曹沫心中萦绕。
他感受着玉枕穴里的丰盈，墨气在不断冲击与大窍相连的小窍。
曹沫脸上眉头微皱。
合着，这墨气就不能让他好受是吧？
先前，墨气在背上两条大脉运转的时候，就已经让他醉仙欲死了。
那时候的提升很明显，身体素质的提高自不用多说，能调动墨气强化某个部位，这个才是多次将曹沫把鬼门关拉回的手段。
只不过，先前是钝痛，这次是刺痛。
仿佛有人攥着他的筋脉，不断地用锥子刺向他。
截然不同的感觉，冲击着他的神经。
他苦笑，好像越来越耐痛了。
以至于，他现在有些麻木了，没有这些痛感都有点不习惯了。
不过，痛，也不是白痛的。
这次，冲过玉枕穴，入了凝气，也有新能力。
曹沫将这种能力称之为“墨衣”。
墨气外溢，结雾成衣。
这是他目前能做到的。
曹沫举起手指，墨气散出，覆盖他的手掌，雾气极薄，看着极其脆弱，仿佛一阵风来了就能吹散。
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层‘薄雾’的实用。
看着烧着正旺盛的灶子，里面的阴竹才堪堪用完，缕缕灰烟从里头飘出，聚在铜钱罐中，隐约有凝结的迹象。
套着这层墨雾，他把手伸了进去。
并没有想象中的灼烧感，只有一片暖融融的触感传来。
曹沫闭眼，隐隐能感受到丹田的墨气顺着经脉到达掌心，喷薄而出，形成薄雾，被火焰消耗后又不断重组。
墨气抽离的速度极其慢。
曹沫心中已然明了。
隔绝温度，对现在的墨气强度来说，根本不算是什么大问题，需要调动的墨气也是少量的。
按照这个消耗速度，烧上一天也不是问题。
曹沫加快速度，吃完鱼肉，收拾锅灶。
他心中甚至期待着入睡后的战斗。
这能直接检验，他现在的水平。
更为期待的是，击败纸人后的奖励。
上次，给了他一副《玄泉通窍图》，几乎指明了他现在的方向。
脑中的通窍图，第一个大窍，玉枕穴已然打通，连带着与之相连的数个小窍也微微亮起。
就是不知道，若是打不过这纸人，会如何？
想到此处，曹沫目光一凝，手上动作停顿。
现在的处境，不允许失败，失败的念头想都不要想。
京城中的爷爷，不知何处的父母，将要到来的巴城大劫。
这些东西，沉甸甸的，压在曹沫尚未及冠的肩膀上。
烂命一条，能倚仗的只有自己。
吹熄蜡烛，看着渐渐暗下的天色，曹沫平静的躺上床。
闭上眼，放任着心神被卷入墨色漩涡。
......
再睁眼时，已是出现在心神空间。
几乎是马上，他就发现了心神空间的不同。
原本空寂的空间，刻着莹白字体。
细细看来，原来是《清心咒》。
每当一缕黑气从空中的玉玺逸散出，就被《清心咒》的字体吸入，在刻字短暂明亮以后，黑气化为颜色更深的墨气，再回到玉玺本体。
曹沫观察起玉玺。
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