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元春站在临敬殿宫门前,望着琏弟弟下了台阶,一步步的往宫外走去,直到消失在太和殿西侧的门,身影彻底消失。
“今日尚且能见到琏弟弟,宝玉却是再不能见到了……”
殿内,高大健壮、与曾经顺朝皇帝截然不同的乾王,又召见了一人,贾元春只好进殿中西侧房间内等候,约有半个时辰,夏守忠才来禀告:“娘娘,大王召见您。”
贾元春眉目低垂,嗓音清越,恭声道:
稍顿,见乾王没有说话,才继续道:“妾向大王告辞,欲回宫去。”
如今她换了一位…丈夫,同样如此。
元春心中慌乱,忙答:“妾为大王威势所慑…故而心惊。”细思此话不甚妥当,又道:“大王统承天命,龙飞濠梁,以布衣之身成就帝业,妾久居深宫,未曾见过雄主,故而妾对大王且敬且畏,还望大王宽恕妾。”
元春悄悄松了口气,行礼后,款款退下。
才刚回到长春宫,就有太监来禀报宫中事物。
“出宫采买?”
那太监忙回:“还未曾问过,奴才以为,大王是要娘娘您来管辖后宫!”
四周太监宫女,如抱琴,宫中昭容、彩嫔等,面上皆稍有些失望,可惜元妃娘娘没有趁张皇后未有伺候乾王时,去在乾王面前争宠。
众人随贾元春来到坤宁宫,如今她地位尊崇,跟随的人反倒比以往当贤德妃时更多一些,沿途所遇到宫女太监无不噤声退避。
地位几与张皇后相同。
“皇后娘娘请坐,妾身岂敢要娘娘迎接?”贾元春忙说道。
“嗤。”周贵人笑出声,朝贾元春道:“元妃你别管她,我早看穿了她是什么人,看似坐在坤宁宫稳若泰山,实则在担心你真的抢了她的皇后之位!”
清河公主默不作声,以往皇嫂是正经皇后时,哪里轮得到周贵人来挑衅?周贵人恃宠而骄,却也不敢在皇后面前说这等话!
若不是有乾王亲卫看守皇宫,六宫还不知道怎么乱呢。
周贵人笑道:“皇后娘娘别误会了我一番好意,如今情势如何你们也知道,趁早服侍大王,你们也能安心,大王也高兴。”
“什么?”
清河虽不甚通晓人事,却也知道宫中妃子无不以侍寝皇帝为荣,侍寝越多,受到的恩宠越隆。
周贵人脸上也红了,看了一眼清河,知道她将来也要侍寝乾王,便低声直说道:“先前传言不假,乾王有莫大神力,不止在战场上勇猛过人,连、连在房事上,也…也让我们招架不住。”
四个打一个都打不过,只扛了三个晚上就不行了。
她将来…也要侍寝乾王。
“呵呵呵。”
那乾王高大健壮,又有如此精力,从小长在深宫的柔婉清丽的公主,如何消受得起?
“荒唐。”
几个宫女太监们再次感受到皇后之威,只是奈何,如今她已不是皇后。
说罢,她自顾自的走了,她才不问贾元春,这贤德妃太无趣,纵生得美貌也难伺候好皇帝。
这话说出来,她清丽的脸上满是羞愧。
周贵人回过头,看了清河两眼,无奈似的笑道:“公主你真是还未嫁人,半点也不懂,趁年轻,又是清白的闺阁女孩,好好学些怎么博得大王宠幸的手段罢,免得将来在冷宫中独自哀怨也没人问。”
贾元春忽然意识到,周贵人其实人也不坏……
碍事的人走了,张皇后才问她正事,得知后,笑道:“这事也容易,你叫人按以往规矩出宫采买,等需要开内库取银子时,再合计出需要的钱银,报给乾王便是。”
谢过她后,元春依令吩咐下去。
回到长春宫,有空闲时间后,未免又想起来家中事,宝玉、父亲、伯伯他们,就要被赶出贾家,在京城服徭役。
心中忧愁难解,不觉到了傍晚,元春正要用晚膳,忽听外边有太监喊:“乾王驾到!”
元春慌忙命人出去迎接,可还未等她与抱琴及宫中太监宫女列好迎驾队伍,乾王那高大身影就出现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