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
她蹲下身,用木棍将碎肉挑开,露出里面的碎骨,拨弄两下之后,眉眼凝重的起身。
张文沉声:“又是金蛹蛊。”
前后也就不到两盏茶的时间,竟然悄无声息的,全都死了。
“小的在。”
“是!”
驿站内,所有人都已出现在后院之中,张文扫视着全场。
驿卒带有通邮信件,倒算正常。
如此多的尸体躺在眼前,田怀玉仍能笑出两声,说道:“陪夫人回娘家醒亲,回城路过,刚好肚子饿了,进来吃点东西。”
他倒没多问,这些人是被金蛹蛊害死的,田怀玉并不像个会使蛊之人。
“驿长在哪?”
“这些人为什么能住进驿站?”
“哪家的?”
楠木朱漆,云纹作顶,后书“顺天承道”四个字。
田怀玉并未接过,瞟了一眼,随口回道:“顺天府衙役的制式腰牌而已,三十年未换形状,如今发出去的,恐怕没个一万,也有上千了。丢个一两个的,不足为奇。”
“尸首都在这,是不是顺天府的人,都卫一查便知。”
若不是张文在,他怕是现在就去了官厨,喝酒吃菜。
“李恪,找东西!”张文不再理会田怀玉。
“嗯?”
人死,赃没。
“张都卫,这案子既有你们镇武司接手,田某就不掺和了。”
“张哥,怎么办?”这顺天府尹着实气人,李恪想把他痛打一顿。
他又数了一遍:“怎么回事?只有十八具尸体?”
“还有两人活着逃走了。”张文厉声:“箱子被他们带走了。”
空气里弥漫着前院飘来的酒菜香味,张文冷道:“是田怀玉的马车,快追。”
张文快速说完,自己则向着远离上京城的方向追去。
深夜。
张文、李恪和顾满沉默不语,对面坐着庞千岳。
张文抬起头,将今天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李恪他们没有追到马车,但城门口的守卫那有顺天府马车进城的记录,我一路沿着官道向远追,也没有发现马车的踪迹。”
“狗日的!丧气星!”庞千岳大骂一声,倒是把张文的情绪拉回来一些:“线索断了,就不能查了?干不了,就给老子滚回铭州去。”
庞千岳声音缓和一些:“你可知道,城门口的那些守卫都是归顺天府管辖的。”
“你不怀疑?”庞千岳反问道。
张文的话头又一转:“可还是说不通,田怀玉如果牵涉在武库司走私子午雷的某个节点当中,这案子压根就不会存在。
若是他自己已在其中,为何会将事情暴露出来?”
“谢大人提点。”
第二日,一大早。
“顾满,可否帮个忙?”
“去帮我确认一件事,看看昨个田怀玉的夫人是否在马车上。因是女眷,我不太方便。”
从信使处出来,张文让李恪去核实那些灰衣人的身份,而他自己,则去了户部。
“范大人辛苦,今天来,是另有事情相询。”
张文拿过纸笔,画了一个金条的简图,又在特定位置写上“恒阳”二字。
范之礼看了一眼,惊讶道:“这是贡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