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与银钱有关的事,找户部准没错。
范之礼放下手中的笔,说道:“恒阳山脉地势险峻,加之恒阳剑宗大宗师萧无尘的威慑,咱大梁虽然国力强盛,却也一直未能真正得完全掌控恒阳。
“我去过恒阳,这些事倒是知晓的。”张文说道。
但大梁国力昌盛,也不可能放过恒阳这块富饶水土,所以恒阳剑宗和大梁朝廷签有契书。
而这每年上缴的银钱,便称为贡金。”
一半的税赋,扣除恒阳剑宗维持整个恒阳山脉运转的支出,估计也不会剩下多少。
范之礼点头,说道:“正是,只是为何张都卫会见过?”
“都卫不知,恒阳的贡金,是由专人从恒阳一路护送至上京城,到达户部之后,直接收入国库。
基本上,除了户部官员和工匠,见过贡金的人寥寥无几。”
“不可能。”范之礼站起来,斩钉截铁得说道:“户部在尚书大人的引领下,皆是两袖清白,奉公守法。绝不可能有贡金通过户部出现在民间。”
“范大人莫激动,户部官员之清廉,百官皆知,张文只是提个猜测。”
张文尴尬一笑,轻声拜谢,没再打扰他。
远从恒阳而来的鬼刀,短时间内弄到大梁禁物子午雷,本身就是个还未解开的谜团。
如今这贪污案兜兜转转,竟然又与恒阳扯上关系,冒出个“贡金”来。
至于刑部,基本已经被张文排除在怀疑之外。
回到镇武司。
张文揉着额头,喃喃自语:“如果他们带走的是子午雷,再假设那些贡金是他们带来的。”
“恒阳?”
张文猛地抬头看向李恪。
“啊?”李恪被吓了一跳,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张文拍案而起:“恒阳山脉的人高不过七尺,这些人极有可能是从恒阳山脉弄来的贡金,到上京城来采买子午雷。”
“运回恒阳?”李恪试探着说道。
恒阳剑宗三千宗师,是一剑开天的主,子午雷的威力在他们眼中就是小孩过家家,作不得数。”
“你那边如何?”张文问道。
“果然是撒谎!”张文眉头终于解开:“李恪,明天带上一百玄甲军随我去顺天府。”
张文沉声:“你们不觉得田怀玉昨晚的舒朗坦荡,太刻意了吗?我不仅要打草惊蛇,还要驱蛇引路。”
次日,张文和李恪领着一百玄甲军去往顺天府,随行的还有顾满。
一百玄甲军皆是武者,往那顺天府门前一站,一班衙役瑟瑟发抖,赶紧进去通报。
“张都卫,你镇武司困我顺天府,是为何意?”
一百玄甲军冲入府衙之内,所有衙役尽数扔刀,无一人敢有反抗之心。
田怀玉强装镇定怒吼。
“金龙玉坠在此,如陛下亲临。”张文身壮如牛,站在田怀玉跟前,如一座小山。
夫人一直在府内,何来醒亲一说,你那马车究竟去了什么地方?说!”
“我……我未曾撒谎。”
听到这话,田怀玉的额上开始冒冷汗,两眼泛白,嘴角抽动,仿佛那些疼痛在他身上一般。
张文用手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腿。
张文叹了一口气:“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