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怀玉躺于地面,四下打滚。
“吓得!”
梵音震心,田怀玉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瞅得张文的脸后,他忽得抓住张文的胳膊。
田怀玉从未修行,却硬生将张文的胳膊,抓出了疼痛之感。
顾满昨个从府尹夫人那得知,田怀玉生性懦弱,自幼胆子极小,能坐上府尹之位,全靠她父亲,吏部尚书提携。
也正因此,适才张文遂要以绝对的压迫感与蛊虫试探,来刺激田怀玉,令他崩溃。
张文看去,田怀玉的眼内血丝弥漫,腿抖,嘴中牙齿打颤,有白沫溢出。
难以言语的疼痛令田怀玉脸色苍白如雪,他止不住得吸气,嘴巴似是被剧痛牵制,无法张嘴。
“我也不知,蛊书上记载,种蛊者需在百丈内,才能催动金蛹蛊食骨。”顾满有些慌乱。
“他在咬舌,快拦住他!”顾满惊道。
“疼……”田怀玉从喉咙中挤出一个字,“死……”,再挤出一个字,人虽生,眼眸已经晦暗。
田怀玉的脚不停地在鼓动,眼瞅着双脚化作一滩烂泥,耷拉于地面。
张文眼中寒光闪过,背后抽刀。
刀起,血溅,腿落。
田怀玉失了两条小腿,创面血涌如柱。
“好!”
“膝盖之上,还有金蛹蛊。”
张文不再手软,一刀斩断田怀玉的整条右腿,再一刀,左腿全没。
“血能止住么?”张文看向顾满。
顾满手中的金疮药,如扬沙一般,洒向田怀玉腿部的断面。
“以这种速度流下去,他很快就没了。”顾满叹气。
“就一瓶了。”顾满不满。
顾满恋恋不舍得拿出幻蝶蚕蛹配的金疮药。
只是一瓶下去,仍旧不够,还有少量创口仍在流血。
张文照做。
“什么?”张文愣住。
张文明了,这是要用田怀玉大腿的皮肤,缝合在他的创面之上。
顾满不满张文以佩刀笨拙剥皮,转而自己拿出一柄三寸利刃,庖丁解牛一般,流畅得取下一整块大腿皮肤。
张文与李恪对视,两人同时打了个寒颤,只觉得腿根有凉气。
一切完毕,田怀玉早已昏死过去。
玄甲军撤出顺天府。
路上,李恪问:“张哥,你把田怀玉的断腿带回来干嘛?”
……
张文砍了顺天府尹半个身子的事也不胫而走。
连着三天早朝,本本奏折有爷名,尽是恳请皇帝,降罪张文。
第四日,田怀玉终于醒来。
两个时辰后,没了动静,张文才走入房内。
田怀玉面无表情,声音嘶哑。
至于陛下的旨意,少保无官无职,田怀玉心中明白。”
“田大人节哀。”张文拱手作揖。
“谢田大人,心系天下黎民百姓。”
张文忽然觉得没了腿的田怀玉,看上去反而更顺眼一些。
“都卫猜的不错,贪污案直达陛下后,田某便被种下此蛊。”
“不知,什么异样都没有。直到我见到他的那刻,才知道自己被种蛊。”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