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九寒天,子夜卖茶,这做的是哪门子生意?
“我这不卖茶。”
那茶摊老板余光扫过,略带惊讶得放下手中的铜炉,接过柳叶刃,仔细端详。
老板让张文坐下,取来一大碗,满上茶。
“皮肉伤,算不得事。”张文喝了一口茶,脸色微变。
“前辈,这茶……”张文一时不知如何形容:“甚好!”
老板笑道:“这茶叶取自极西灵山上的茶树,沐天地灵气而生,对凝气境以上的武者大有裨益。你姑且喝来疗伤,也不算暴殄天物。”
调息片刻,张文的内劲恢复了大半。
那老板摇摇头:“做这买卖说不得名讳。”
“怎得,你家镇抚大人没告诉你这茶摊是卖什么的?”
茶摊老板喝口茶,说道:“这茶摊名叫忘忧茶摊,若是有人让你忧虑,只需付些银钱,我便可让你无忧。”
“前辈看起来和镇抚大人很是熟悉?”
这般手段,当是宗师无疑。
“哈哈哈!”茶摊老板大笑:“小子,你可幼稚得颇为可爱。你拿俸禄,替朝廷杀人,我索酬金,为雇主杀人,有何区别?”
“说吧!”
又说当初,自己遇刺时,那凶手隔墙听声辩位的能力。
“咳咳咳!”茶摊老板正在喝茶,却是被呛到,半晌才恢复过来。
“正是晚辈。”
“为何?”
张文愣了一下,竟然是这无忧茶摊的刺客。
“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
“不过!”茶摊老板话锋一转,“那刺客我倒是认识,听他讲,你以鬼神之姿躲过他那一招,甚是玄妙。
张文不解:“这如何演示?”
“没躲过呢?”
张文盯着茶摊老板,总觉得这笑里有些猥琐一般。
“成交,前辈可得说话算话。”
张文甚是无语,随手挑了一枚扔给茶摊老板,向远处走去。
张文退了两步,眼中狐疑,这距离不刚好是那日刺杀,屋顶与门边的距离么。
“一般般,不算太熟。好了,别说话,严肃一些,我要开始了。”
张文汗毛竖立,这是奔着杀人来的啊!
依着张文目前的修为,躲这一招,毫无可能。
而那枚梅花镖,却是在他原先眉心的位置悬停不动,一根绷紧的银丝从梅花镖连接到茶摊老板的手上:即便这一招他躲不过去,梅花镖也不会没入他的脑中。
张文一路小跑而来:“前辈,你刚才那一招,我怎么觉得有些熟悉?”
顷刻间,茶摊全收于木车之内。
张文停顿了片刻:“前辈,你还没告诉我那雇主是谁呢?”
……
张文回到镇武司后,一觉睡到第二日午后。
“你快让我进去,我有很重要的事,要与都卫讲。”
“国之大事,怎能耽搁?你这女子赶紧让开。”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听门外这架势,范之礼与顾满是要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