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
“你醒了？”三人同时发声。
“我去拿药箱。”顾满看着张文满身的伤痕，转头跑开。
范之礼将那厚厚一堆书卷扔在桌面上，其中有一本账册，是他自己做的摘录。
“辛苦范大人了！”
范之礼抢着回答道：“范某对军需品的种类，所知甚少，多亏了左大人，才能算得精准。”
不愧是户部最年轻的侍郎，范之礼的账册记录的极为详尽，却能保持条理不乱。
张文长出一口气，他自是知道大梁每年军费该是个天文数字，却不想是这般恐怖，折算成银子，可是将近六亿两白银。
“这么庞大的军费开支，大梁一年收缴的税银有多少？”张文问道。
一旁的左都愤然：“取民十之五六，军又取其一半，这般税赋，已不是苛捐可以形容，简直就是暴敛。”
“左某每月的银钱与这相比，不过沧海一粟，何足道哉。”
范之礼忽然上前，翻动张文手中的账册，往后倒腾了几页。
这账册，前面几页是户部给武库司的拨银账目，剩下厚厚一摞，都是关于军方费用的估算。
军甲，军靴，武器，战马，营房，伙食……
每页仔细查看，张文感叹于范之礼对银钱账目的专业，却并未看出有何不妥。
军方整年费用估算，合计：四千七百八十万两黄金。
“问题就出在这。”范之礼皱眉说道：“武库司每年向朝廷启奏的军方费用大约为一亿两黄金，所以户部才会拨出其中一半，五千万两黄金给武库司。”
那武库司自行经营的民间生意，所赚取的银钱去哪了呢？难道是亏损的状态？”
他们在民间所挣银钱，比户部拨的五千万两黄金，只多不少。”
其具有军刀的品质，售价却比民间散商要低，百姓没有理由不买。
范之礼叹道：“这也是畸形之处，武库司产的物件，质量高价格低，反而使得百姓在高昂的赋税之下，可以暂且苟活。”
“想弄清楚，只有一个办法。”范之礼起身看着张文：“请陛下圣旨，以迅雷之势，查封武库司，搜查其账目书册。”
张文苦笑一声，将二人安抚坐下，端茶自品，心中却是忧虑。
但这案子中的诸多疑点还未查明，燕王与此是否有关联？蛊童是谁？贡金哪来的？子午雷去了哪？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
“衣服脱了，上药。”
“扭扭捏捏的，都是男人，你怕什么？”顾满伸手解开张文的衣襟，给他上药。
顾满这一闹，倒是破了刚才沉闷之气。
这话倒是提醒了张文，谁说查封武库司不是个机会呢！
“药还没敷完！”顾满喊道。
……
“我怎么看你小子，不太想查封武库司的样子？”庞千岳问道。
“追回？你做梦呢，但凡你能查出军饷的流向，老子跟你姓。陛下让你查武库司，不是为了追查过去。”
“清洗武库司，执掌未来。”
“带上两本账册，随我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