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他放开手，正欲去让那聋哑车夫驾车离开时，眼眸忽的一滞，想起什么，唇角勾了勾，重新对上欣妃有些委屈的眼神，大手覆上她后颈，稍稍向下一拉，亲了上去。
“去吧，别被人知道了。”
大
今日天气有些阴沉，云层很厚，钦天监那边说，这是大雨的迹象，此刻正在焦急地通知各处做好应对措施。
早朝上，嘉佑帝说起近来南面不算太平，常有歹人作祟，却迟迟探查不到原委，而当地的官吏难免都在坊间混出了脸熟，所以很难暗中彻查此事，所以嘉佑帝思来想去，最终决定择一位皇子带人去往南面查清此事。这事儿不算是个肥差，而且南面本就动乱，吃力不讨好，所以平日本就不怎么顶事的四皇子和五皇子率先低下了头。嘉佑帝看向他们二人，无奈摇首。
不过，他从一开始就未将希冀放在这二人和那个满面不在意的七皇子身上。毕竞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是个“劳苦功低”的活儿，原是够不上要皇子们出马的，但嘉佑帝他偏就想用这事来练练人，同时也想看看皇子们的态度他又将视线看向太子、三皇子和六皇子。
曲颂洲看起来有些犹豫，但并未直接表达意见。太子更是如此，他根本就不想去南面，劳心费神的，况且他也会担心，朝中格局向来瞬息万变，一旦离了宫，那他这“太子"的位置还能不能坐得稳……“父皇，儿臣自请南下。”
三皇子曲听泽开了口。
太子猛然侧目看去。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对他来说，最好的结果是一-由平日里吊儿郎当且对他毫无威胁的六弟前去，无论这差事办成与否，他功劳再高也压不到自己头上来，但若是三弟，以他的能力，若能解了父皇心头这忧患，难保不会……曲秉清喉中咽了咽，觉得不能让曲听泽将这事揽下来。“父皇，儿臣认为三弟掌管刑部已是重担，且刑部事务一向繁忙，暂且离不开人，倒不如由……”
“好。”嘉佑帝出声打断他的话，“朕也认为三皇子事务繁重，搁置公务不宜时日太久，所以…”
他看向曲颂洲。
而后移开。
“所以，还是由太子前去，正好吏部近来事务不多。”曲秉清傻了眼，下意识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父皇，儿臣、儿臣不便南下…若出事端……”
“休得胡言！"后面的话被嘉佑帝厉声打断，“朕提前召回方将军便是为这事，让他与你一同南下。”
方烨领命接旨。
自他被召回的这段时日里，除了偶尔去学堂借着“接胞妹回府"的名义看看曲湘月外，就是入宫与嘉佑帝商讨南面这事。所以他早有准备，只是没想到会法定得这么突然。
“朕已将案情细节与方将军说清，就让他转述与你。"嘉佑帝揉了揉眉心，不想再听太子多言一句，只道，“即刻启程。”曲秉清一时间很难接受这个南下远行的决定，但皇命难违，就算他心中有再多不愿又能怎样。
温宁皇后听说了这事，立刻赶到东宫，哭着喊着说要去求陛下开恩，另择人选。
好在曲秉清理智尚存，将皇后拦下。
父皇已然对她厌烦，如若母后再因此事闹到父皇面前，那她今后的处境只会越来越困难。
“这该如何是好啊！"温宁皇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手中攥着的帕巾湿过一张又换一张，满脑子只剩下对儿子的疼惜，竞张口直言道，“陛下这是想让东宫易主啊！”
“母后！”
曲秉清吓了一跳，这话她怎敢乱说的！
虽然他也明白，谁能想不到此番“天高皇帝远"，若是想让他在中途出现什么意外，本就是易事一件，而且他自小武艺就修习得不如皇弟们好，即使有方小将军作伴，他也担心不能自保。
他长叹一口气，望了眼窗外阴沉的天空。
总觉得暴雨将至。
可有些事情他根本就决定不了，就像这命运一-从来无法掌握在自己手中。若父皇想要另立太子，那他只能从命。
另一边，方烨也没料到今日会突发启程，于是立刻赶回方府，收拾好行囊后便与家人作了别。
他瞧了瞧天色，估摸着时辰，调转马头赶去了另外一处。方烨焦急地在公主府外来回踱步。
不过一会儿，佩兰走了出来，“方小将军，公主她暂时不便见客。”曲湘月刚刚睡醒午觉，但由于梦中有魇，让她惊出了一身冷汗，所以她立马让人烧了热水来，现下正在盥室中沐浴解乏。是当真“不便"见外客。
方烨不死心，因为他也说不好此番南下何时才能归来，加之他日日听方意安胡乱说些“我与月儿都已到年纪，该议亲了”这样的话，导致他害怕极了，担心自己这一走，公主就将他这个人全然忘到脑后去了。所以他必须要在出发前就将他的心意告诉她。可没曾想，与她竞难见上一面。
佩兰按照曲湘月的嘱咐，回拒了方烨后便离开了，并未与他多言。而方烨还想再等等看，但不过一会儿，手下快马奔来，说太子那边已经准备妥当，陛下此时正在送行，只差他一人就该上路了。方烨拧眉应下。
宫里等不了了，这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