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害怕呀。”此话对他很是受用,本想就此饮下,奈何身体对酒是真的抗拒,还没反应过来,手已推开了酒杯,再握住她的腕子把她定在半空。相视片刻,孟文芝先行避开她的目光,叹气道出心里话:“我不想醉得不省人事,错过今晚。”
阿兰闻言,沉默半响。孟文芝本以为她会体谅,却发现手里握的那只腕子依然在默默与他对抗。
他抬眼,阿兰眸光闪烁,他看不清里面的意思,还是放弃与她继续僵持,把她的手往回一拉,再将酒杯送到唇边,手轻上推,杯中的液体便尽数入喉。阿兰见杯中已空,先摆回桌面,自己亦饮下一杯,随后试探着与他聊些别的,一边拭干唇边水渍,一边垂眸笑问:“文芝,我今日好看么?”愣了半晌后,孟文芝才能无视喉中酒的辛辣,松开眉头,投来欣赏珍宝的目光,做出笑容,回应道:“好看,好看。”阿兰含羞低下头,趁他心情大好,再将桌上酒杯斟满,起身走到他旁边,亲自再喂他吃了一杯。
同时,还慢悠悠说着:“我瞧着,今日母亲裙边绣的红牡丹很是应景。孟文芝还硬挺着,认真地思考回忆许久,终于点头说:“确是。红牡丹的寓意,也最好。”
他此言一出,阿兰便知他糊涂了一-刘淑裙上,哪里有红牡丹,绣的分明是金色祥云。
却是依然不能放心,还是让他再多饮一杯才好。可他已越发地抗拒,灌不进酒了。她思忖着,只好先为自己倒上一满杯,含在口中,对嘴温柔逼他咽下。
这是孟文芝第一次主动索酒。
阿兰含着的,早被他吮尽,竞还是不满足,弄得两个人呼吸都急促起来,身体变烫,有些恍惚。
待她把人推开,孟文芝双眼满是雾,呆愣愣地望着她,像是……彻底傻了。知道他喝了太多的酒,身体定不舒服,阿兰平复心情,搂着他走到床边,把床上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统统扫在一旁。被子全貌这便露了出来。上面用彩线绣了百花,正中间一对鸳鸯紧相依偎。初看这对鸳鸯,阿兰有些触动,微微一愣。片刻后回过神,又赶忙把被子掀开,俯身扶孟文芝躺下。
饱含着愧疚,轻声对他道:“今夜先睡吧。”正单手撑着床,把身子前倾,去够里面的被子,不想孟文芝突然抬手揽住她的脖颈,把人朝自己身上按去。
阿兰失去平衡,一头斜栽在他怀里。两个胸脯撞在一起,顿时温热的酒气弥漫。
但她身上的香气,远比周遭酒气更会袭人,钻进他的肺腑,扎了根。纵是早已与阿兰紧紧相贴,他还是不肯松手,修长的手指深陷进她嫁衣的褶皱中,手背上青筋浮现。
“文芝?”
阿兰一时惊慌,不知所措,想用手支起身体,却被背上一股力狠狠压着,动弹不得。
她的碎发挠在他脸旁。孟文芝闭着眼睛,太阳穴突突跳着,头还在隐隐作痛。
却扭脸对着阿兰的脑袋,勾唇呢喃,似是呓语:“原来娘子劝起酒来,比那些宾客更让我招架不住。”
她闻声停下动作,不久又开始尝试小幅度挣扎,殊不知鼻尖刮在他颈侧,正如同小兽舔舐,瘙痒难耐。
阿兰小声提醒,有意想略过某些事情:“红烛已快燃尽了,该早些休息。”孟文芝则缓睁双睛,随她的话斜目看向圆桌上的红蜡烛。静了片刻,哑着声儿补充:
“但是,夜还很长。”
阿兰听此短短一句,如遇淙淙流水。被他水流击打溪石般心跳声吸去了注意,侧首伏在他身上,慢慢不再乱动。
暖黄的烛光照亮了她的双眼,眸子与烛火同时忽地一闪。她似乎做好了决定。
便又仰起头,把这些光亮传递给他,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小声问:“你醉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