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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认(2 / 3)

之中,外面的人却仿佛淋了场大雨,梦醒魂消,彻底失了神。

不知不觉间,冯璋已走至她身后,双手握肩用力把她按回椅上,又绕来一旁。

“可要小心,别摔了它。”

见她手抖如风中残叶,当真苦了他爱惜多年的玉佩。阿兰仍保持着刚才被按下来的姿势,侧身垂首坐着,神色怅然。冯璋便在她膝前蹲下,用手仔细帮她把无力摊开的十指收拢,好将玉佩抓紧,而后一起送到腿上。

他却不再把手收回,力道也越来越来越重,阿兰夹在中间,掌心被玉佩坚硬的边缘格出了红印。先感到了疼痛,才知道挣扎。冯璋有意忽略她痛苦的表情,身下不曾松动分毫,反而越发有力,把她两手死死制住,按在膝头。

阿兰手部受到牵扯,被迫把身子前倾。

于是,两对通红的眼睛,互相看到了底。

“那时我还是个乞丐,你把那个死人的玉佩给了我。”他没有抵银子,而是用它换了更有价值的东西一一侍郎之子的身份。从此,他享受着一个失子的父亲难以压抑又无处可施的爱。他亦为父亲做尽坏事,手上常染鲜血,腥臭味早已渗进皮肉,这味道让父亲满意,也因此给了他全部的信任。

冯璋总在深夜独自嗅闻这双手,上面的血气让他疑惑,父亲命人捞出嫂嫂尸体,残忍破开她鼓胀的肚子时,味道……也是这样难闻吗?心中从那时起就对父亲积攒的恨意,霎时扭曲变样,成了一种极为复杂的情感,尽数涌向阿兰。

“逸兰姐姐,是我啊。”

数年过去,冯璋已从少年长大,这句姐姐叫出来,十分违和,却足够把阿兰拉回她费劲全力才勉强摆脱的过去。

阿兰猛地回神直盯着他,双眼含泪,难以置信到几乎只有口型:“是你…”冯璋露出喜色,莞尔道:“是我。"眸光能把人照亮。仔细看遍,他的五官和那时一模一样,只是人干净了不少,眼中带着倦意,少了几分澄澈。

“我好想你……”冯璋笑着,不自觉摩挲起她的手,皮肤与皮肤间热而潮湿。接着立即换了神色,眉头上抬,抓紧时间急切切求道:“跟我走吧,我们一起去没人认识的地方生活,回到以前的日子……”阿兰又一次怔住,正要开口拒绝,忽然瞥见孟文芝已从门外走来,吓得两肩一怂,立时慌乱起来。

她用力抽出手,回身坐正,再不敢看孟文芝。冯璋面前有桌身遮挡,视线受阻,但只见阿兰的反应,也能知晓发生了何事。

他消去了笑容,腮边鼓动一番,而后从桌后站起身,神色自若,如同什么都没发生。

孟文芝进了门只见阿兰一人,本以为自己因事耽误太久,冯璋已经离去,却怎么也不曾想过,他会从阿兰身边冒头。“珍珠掉了,"冯璋看着他,指了指腰间束带,似有似无地解释着,“这个宝贵。”

孟文芝看了他一眼,并未回应,将目光再次投向阿兰。只见她单手扶着额际,袖子几乎把整张脸都遮住,轮廓好像有些微重影。定下睛来,方知她在颤抖。

心中跟着一紧,免不得锁了两眉,朝她走来,把她掩面的手拉回身侧。阿兰深深低着头,不敢看他,亦不知该做什么。孟文芝见状况有异,眼色沉沉,波澜暗起,揽住阿兰助她起身,而后对冯璋道:“今日便先到此,下次再聚。”

“清岳,送人。”

阿兰两脚发软,不知是怎样走回房的。只是进到了房内,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还好好活在当下,暗舒了一口气,心中连道幸好。孟文芝却很是担心:“方才发生了什么?你可有事?”“什么都没有…"阿兰摇摇头。

她尝试和冯璋一起,把这个谎圆好:“他的珠子滚到我脚边,来捡时你恰好回来,倒是弄得有些狼狈。”

孟文芝依然细瞧着她,不曾移动视线,她眼中血丝布满,脸上隐隐有几道泪痕。

“那你为何掉了眼泪?”

阿兰嘴角抽动着,努力弯起来:“我……我听他讲到那几名河工”话没讲完,果然见孟文芝松动了神色,他尚未走出此事,用这样的借口刺激他,实为迫不得已。

阿兰上前拥住他:“不说了,此事难过,多听还会伤心。”孟文芝正敏感,本还觉冯璋有问题,听了阿兰的话,又无心再去猜想,更多的是对河工惨案的逃避。

这件事就这样暂时翻了篇。

奈何冯璋心念一起,便再按捺不住。

近日孟文芝总有原由将他拒之门外,冯璋倒不气馁,每天都要从孟府门前走上一遭,只为能再与阿兰相见。

终于碰到她出门,趁她的丫环正进铺面办事,他暗中把主子掳进了小巷。阿兰不知发生何事,自那日深切感受到自己与从前无法割断,变得更为小心谨慎。

这样被人强行拉走,大惊失色,正欲开口呼救,却听耳旁一句:“是我。”

她闻声转头,见到是冯璋,竞更不能接受:“这是要干什么?”冯璋拉着她,先朝巷子深处再走几步,回头确认无人,满面期待地望着她的眼睛:“那日我与你说的话,你可有想好?”阿兰仍在怔忡,他便补充道:“我想带你走。”此时此地,只有他二人。

他的话只能钻进她的耳朵,冯璋确定阿兰听见了,可她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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