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美好的事物,本身就是一种残酷。
这一幕如同世界末日一般,他将那捆成木屋的柴火放下,转眼间,从村头朝着家的方向跑去,“知夏,爹,娘,你们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知夏,知夏”,他拼了命地呼喊着,将几百户地尸体翻过,可始终少了一具,他回头望了望已经倒塌地房屋,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不顾一切的跑着,干燥的喉咙中传出的血腥感,让这位少年无暇顾及,他的脑海之中满是知夏那张微笑的脸。
知夏一直在等着男孩,她的目光之中早已经模糊不清,只觉得远处雪地上出现一道黑影。
握住女孩的手,放在脸上,眼泪流在雪地,便成了冰。
“不要说话,不要说话”,城北紧紧的将女孩抱在怀中,将那只贯穿的弓箭从树上拔下,抱紧女孩朝着山上老郭跑去。
“城北,城北,好好吃饭,不要去报仇”。
“老郭,老郭”,城北不断将头靠在门上,那声音一时间让整个森林都听得到。
老郭头打开门,也被眼前一幕给吓了一跳,连忙让开一条道,将两人进来。
城北摇了摇头,老郭也不再说话,而是扭头指了指木橱,“那里有一株上好的人参,你给我熬了,再去给我接一盆热水来”。
他就从嘴里接往女孩的嘴里,汤从嘴角流出,
“最后的弥留之际,还是好好陪她吧”,老郭快马朝着江城而去,这个时候必须有人前去通知守城的将领。
“知夏,告诉我,是谁”,男孩眼中充满着愤怒,充满着怨恨。
“我的知夏最漂亮了……”,嗓子好像有一种异物般,他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城北大声的哭泣着,一把鼻涕从这个高大的男人眼角流出,将少年的懦弱埋在血与泪中,在家人离去的那个冬天不是已经哭过了吗,知夏的手从他的手中滑落。
那条围巾一直戴在少年的脖前,不论春夏秋冬,破了,他也舍不得扔,被北方吹的咧咧作响,像一只道心破碎的石猴,迎着十万天兵,那种狂妄与从容!
远远的从城门外疾呼而来,踏着火烧云般矗立的马鬃,飞舞着那面巨大战旗,战旗之上是由无数血勾勒的战马图案,在寒风之中飘扬。
为首的男人大约四十岁的中年模样,留有一撮黑髭,竟透显出一丝英气,将前来报信的老郭绑在马背后,火急火燎的来到了江夏村。
三百人的村庄如数被杀,数百年来,未曾有过这样的惨案!
招呼手下的骑将道,“现在给我去查,不要犯过一丝线索”。
男人答应,便将方圆五里,连同那些废墟之中也翻了一遍,摇了摇头,叹了叹气,道,“将军,并没有发现有任何线索留下”。
老郭眼见骑将要上前将他捉拿,连忙跳了出来,“将军,此人名叫城北,就是江夏村的居民,因外出捡柴,这才躲过一命”。
老郭害怕得连连朝后退,“将军,你不知,这少年从小力气就大的惊人,我又怎么敢欺骗将军呢”。
知夏那原本红彤彤的脸上,也变得煞白,体温冰冷,温暖的躺在爹娘的怀里。
“嘿,小子,别挖了,我们将军有事要问你”,骑兵桀骜的说道。
那里的土壤不养人。
烈火马变得亢奋,如同战场之上嗜血的怪物。
多丢人的一件事,玩马一辈子,到头来,还能从马上摔下,丢尽了烈火军的脸。
龙左伸手挡住那些流言蜚语,而是静悄悄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他的脸上也从原本的冷漠变成了狂热。
世间美好,却与你无缘啊。
普天之下
他现在的感受也应该像他一般,他愿意放弃自己的命换来曾经的幸福。
土坑之中,却好似有着属于自己的季节,花啊,草啊,开的正艳,草正茂密,仿佛人间仙境一般。
龙左同样被这一幕震惊,可他毕竟是一军统帅,自然不能像身后那群早已经,被吓得张大嘴巴的下属一般。
忽然,身后一阵寒意传来,“乌族少族长,你这是为何?”“不许动”,乌陌手握乌冬剑,死死的盯着男人的一举一动,“为何,这一切难道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
“别跟我装糊涂,骗别人可以,我这双眼睛可以看到清清楚楚的”。
“你”,乌陌咬紧牙齿,“为何是那个少年?”
“住嘴”,乌陌重重将剑压在男人脖间,可以看到有血流出,乌冬剑再次变得滚烫。
说完,男人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树梢之上,只留下乌陌那身窈窕身姿,柔情又同情的看着远处土坑中的城北。
老槐树前,毅然出现了个大坑。
听了将军的话,骑兵这才从那副呆傻中走了出来,将尸体扛在肩膀上,不管男女老少,一股脑的往里面扔,这是他们打扫战场,埋葬敌军的方式。
“真是个好苗子啊”,龙左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龙左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中多了一丝平和,“未必,此人虽野性未去,可自古年少,轻狂者多是人中豪杰,放在军中历练三年,必将为江城再添一名猛将!”
“收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