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人带刀上前,显然对于这种突发之事,他们不敢掉以轻心,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忽然,一只箭死死咬住汇报之人,男人跪倒在地,手死死的捂住弓箭之处,一副不甘心的倒在雨水之中,直到死亡的那刻他的眼睛都看着少年。
樊成大吼,“所有人跟在我身后,冲过去”。
马车之中,萍儿哭泣不成声道,“小姐,他们肯定是一伙的,你看他多淡定”。
天空之中,无数弓箭而来,落在身后的马车之上,尽管隔着一块木板,他还是能清晰的看到,原本两匹马的马车,其中一只脚已经受伤,速度也在变慢,与主车相脱离。
普天之下,谁最想要她死呢?她不知,但她知道,朝堂之上,家父身为宰相,得罪的同僚都恨不得将李家拉下,取而代之!
身后的马车已经彻底不见踪影,死在了身后,而同行的十几人,一下子就剩下三人,连城北在内,也仅剩下四人。
樊成也算是个老头了,只见一把大刀精准的拦下一只又一只袭来的猛兽,也觉得棘手啊,他在心中大骂,应该在接着这活是做个背调,这么危险的活,能活着回去,也够他吹一壶的了。
忽然,一支箭,从男人西南方向射出,樊成躲避不及,一个料峭摔在地面之上,脱手的缰绳让马儿再也不受控制的朝远处而去。
几匹黑色鬃毛的马上,出现一个相貌英俊的男人,手举长弓,正在虎视眈眈透过雨水去看清马车的走向。
为首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帝第四子慕容江,而这里距离豫州还有百里的路程,显然他是有意而来!
又是一箭,将樊臣的左肩贯穿。
樊成与慕容江有过一面之缘,那个时候他在皇宫外看着仅有十五岁的少年,夜闯长秋宫,眼中含泪,多么好的一个少年,为何如今变成这般冷血?
“念你是条汉子”,男人道,“我们殿下的野心可在天下。”
这天下真有这般魔力?让无数人为之而争之?
马远去,只剩下他一人,血从口中而出。
马车又恢复了控制,城北学着樊成的动作,尽管很是拙劣,但马车却是回归到正轨之上。
山水稳住了萍儿,起身来到了少年身边。
萍儿一下子从那种沮丧中走了出来,眼红一圈,“我不要,小姐你去,哪里,萍儿就去哪?”
只见城北在手臂之上划开一道口子,血从伤口流下,这种方法是几天前,城北无意间发现,在伤口流血,用自己的血,所画之物将会变得更加持久!
三人紧紧贴在地面之上,看着远处的男人。
“殿下,应该是画师的一点把戏”。
而山水却在雨水之中看清为首男子的面庞,不由在心中大惊,她自小记忆超群,不会认错,此人正是四皇子!
“快走,被他们发现两辆都是空车,想必会折返回来”。
另一边,慕容江双手拉弓,一箭而去,只见箭穿过马车,而就在此时,马车也消失不见!
慕容江望了望身后,也只能紧紧握紧双手,便头也不回的向豫州而去。
城北看着湿漉漉的衣服,又看了看身后蜷缩在草堆旁的两人,只好脱去衣服,露出那满是伤疤的的身体,而后用布袋将眼睛蒙上。
说完,少年便四处摸索着柴火,燃起可供三人的篝火。
萍儿脱去衣服露出少女洁白如雪的肌肤,与错落有致的身材,双手靠在篝火上,不断烘干衣服。
“山水姑娘,你和萍儿都是顶好的人,我会出去,不会有人进来的,你放心”。
山水这才敢脱去衣服,露出更加雪白,更加粉嫩的肌肤,手靠在篝火之上,感受火焰带来的温暖,目光却放在外面的少年身上。
这里所说自然不是少女的裸体,这是极其低俗的想法,为人所不齿。
他想起了慕容将军曾看给他看的四句话中的两句。
混沌有序,爱与恨
他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结局是如何,这让他也陷入了沉默。
城北接过竹叶,放在嘴边,轻轻的吹拂着。
如今却是物是人非。
这世界之上又有谁能懂他?
山水自小饱读诗书,精通乐理,可是京城之中有名的才女,自知少年口中的曲调,那抹悲凉之感,甚至能听到一丝想念之感,不由在心中担心起少年,为何年纪轻轻,却如此悲观。
这让我想起武庸的两句:
萍儿一改常态,突然欣赏起少年来,“我觉得他还是蛮有才华的,靠着一手画工帮我们摆脱敌人,又操着一口好曲子,真是和小姐你很配呢”
这世界上试问有几人能做到这点?
可她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是不可能和他在一起,除非他是文曲星下凡,科举入仕,平步青云,又或者,从军报国,屡立战功,可这两样都太过渺茫,只能是幻想而已。
雨整整下了一整天,到第二天才出了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