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医护人员带着走到一间病房门口。
她看了眼身后的靳准：“你不进来吗？”
他西服的纽扣解着，手插兜里。偏头，挑眉反问道：“等你跟她介绍我是你老公的时候，再喊我进去？”
“你不要进来了。”
陆清玉羞赧地转过脸。
门推开，病床上的女人也有特意准备一番。和之前那则视频里看见的截然不同，陆琬琬头发盘得很整齐。穿了一身琥珀色的中式长衫，手腕上戴着贵气的翡翠手环。她描过眉，细眼弯弯却也掩盖不了病气，但还是笑着转头看过来：“清玉啊，你比照片里还要漂亮，也长得很高。”十多年未见，原来第一反应不是喜极而泣的相拥，而是彼此都有些生疏地试探。
陆清玉看着母亲的脸，久久没回神。
直到身边的张妈轻轻推了推她。
“妈，妈妈。"陆清玉坐到她床边的看护凳上，踟蹰道，“你看过我的照片吗？”
陆琬琬点头：“小准给的，一张你坐在地上的照片，脸上有点脏。”怎么又是那张不好看的？
陆清玉脸色一僵，好想出去暴打靳准一顿。小姑娘有些拘谨，陆琬琬倒是一直在欣慰地看她，又问道：“你大学毕业了吗？”
“嗯，去年就毕业了。”
“现在在做什么呀？”
“原来是集团秘书。"陆清玉有问有答道，“现在在做电影配音。”陆琬琬动作温柔地拍拍她手背，像在哄小孩子的语气：“这么优秀啊，我们家清玉好厉害。”
陆清玉鼻子一酸，急急低下脑袋，轻“嗯"了声：“我等会儿给你放电影看，是我配的动漫片。”
病房内是明媚暖冬。
病房外的走廊上，一缕晨阳晒到男人的皮鞋西裤上。林奉将收到的邮件整理好，将工作pad递上前：“是您母亲发来的。”全是一些中英文的文件pdf。
合成生物学、进化机器人学、人工生命和高级模拟技术的兴起无疑促使了进化的创新，但生命的塑造是有限制的。
靳锡兆就是一路走来太顺了，活得也太轻松。薛幽兰的电话在半分钟后打过来，听不出是要兴师问罪还是要推波助澜。“从去年起，你就在截断他经手的码头经济。到现在又找我要他那生物研究所的资料，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她冷笑了声，“你想拽下来的是你亲爹。”靳准把手机放在耳边，捏着上面的玩偶挂件，懒洋洋的腔调极不正经：“母亲，我老婆昨儿教了我一句话。她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会有反抗。”薛幽兰怀疑他患失心疯，哪来的老婆。
下一句，更是疯得没了边。
他说：“我要洗牌。”
病房门在这时拉开。
陆清玉脸上还带着笑，把门带上。
一转身，她表情就沉下来，一头猛地撞进靳准的怀里。可恶，怎么连她初中被老师留堂的事情都和她妈妈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