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样糟糕的自己，仅存的一点点单纯而温柔的情谊。丢掉了这最后的情谊，男人完全沉下了表情。他那么高，肩膀又宽，深色外套下藏着膨胀的肌肉，五官轮廓深邃异常，咒力强劲，只要他收敛了平日里故作温和的气质，只是看一眼都让人觉得害怕。而现在，他冷着脸甩开了她的手，让春绘完全不敢再壮着胆子去扯他的衣袖。
但她也不想就这样被甩下。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就算是被他看低到尘埃里，也好过孤零零地被他完全抛在脑后吧。
春绘这样想着，于是喊出了他的名字：“悟。”这是她第二次叫他的名字。
五条悟停住了脚步。
春绘坐在桌子上，五条悟站在距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她看着男人充斥着荷尔蒙气息的宽阔背影，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好想抱他，或者被他抱着。
这么宽的肩膀，这么有力的胳膊，埋在他怀里的感觉，也那么让人留恋。“您说得对，我就是那种人。”
“我知道自己配不上您，但是我又好喜欢您。”“只有这样做，才有接近您的资格。”
她哽了好一会儿，软糯的声音染上了淡淡的哭腔。“咒灵好可怕。”
“源家的人也好可怕。”
“我真的很没用，什么都做不好。”
她一边哭，一边埋怨着自己，听起来有点可怜。“我知道您不喜欢我。”
“但是，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不想回乡下的外婆家。”
“也不想每天辛苦训练或是卖命地祓除咒灵。”“更不想去新宿和池袋做服务业。”
“求求您让我留在您的身边吧。”
她说了一大堆，有一种破罐破摔的摆烂感，就差把“反正这辈子完蛋了不如倒贴给五条老师"这句不要脸的话贴在脑门上。但五条悟明显没有把她后面那些话听进去。他在听到“您不喜欢我”这几个字之后，就陷入了某种沉思。男人皱了皱眉，仔细思考着，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才会给她这种认知。但怎么想都想不通，于是问她：“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你？”还在絮絮叨叨说些没脸没皮的话的春绘，在听到男人的问题之后，瞬间愣住了。
她疑惑地“欺？"了一声，然后眨了眨眼睛，呆呆地望着面前的男人，迷茫又无辜的样子看起来非常可爱。
“您昨晚好凶啊，难道不是因为讨厌我吗？我能理解的。”“你理解什么？”
听到他的问题，春绘瘪了瘪嘴，然后无奈地说：“毕竞我是烂橘子塞给您的女人嘛，您觉得讨厌也正常……
“我不讨厌。"五条悟认真地说。
春绘看着他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那、那为什么对我那么凶？呜……我真的好痛啊，虽然没有奢望老师对我很温柔，但是那么粗暴，也太超出我的预料了。”
她一边说着这些看似埋怨实则撒娇的话，一边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里含着淡淡的水光，有一种任人磋磨的柔软感觉，美得让他移不开视线。
“你点的那个香有问题，”五条悟皱了皱眉，对她说，“下次别点了。”“屋……春绘点头。
透明的泪光琥珀色的眼珠里转了两圈，然后又问：“可是您昨晚都不愿意和我说话，就那么直接……
女孩的脸颊红了起来。
鸦羽般的睫毛抖了一下，小声地控诉着："您一直都是这种类型的吗？”“什么意思？”
“就是、您和别人…的时候，也不接吻吗？”“什么别人？”
“您昨晚说不是第一次嘛。”
“确实，"五条悟点头，然后说，“除了你，其他人都被扔出去了。”“………喔。“春绘点了点头。
她莫名有点高兴，连眼睛都亮了好几度。
但是，她很快又不那么高兴了。
在骗她吧？送上门的礼物哪有拆都不拆就扔出去的道理？她能死皮赖脸地留下，难道别人就不会吗？琥珀色的眼珠左右晃着，质疑的意味溢于言表。男人迈开长腿，踩过榻榻米，走回她的身边。春绘抬起头，就撞进了那抹美丽异常的苍蓝色之中，那双眼睛深沉又专注地看着她，让她有些沉醉。
他突然捏住了她的下巴。
男人手上的力气，强迫着春绘把头抬得更高了，脖颈连着下巴的那一片细嫩的皮肤，被扯着绷紧后有一种很浅淡的疼痛感。粗/粝的拇指捻过女孩樱花一样颜色的下唇，眸色渐深，然后低头吻了上去。
他吻得很重，毫不留情地将女孩口腔里的空气和唾液全部夺走，以至于白嫩的脸颊两侧都凹陷了下去，看起来就是一副被欺负得很惨的模样。但她好像很享受这样的吻，不仅没有挣扎，反而顺从地回抱住他，又努力地将头仰得更高，方便男人的掠夺和搜刮。他亲了好长时间才放开她。
被放开之后，春绘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唇。有一种火辣辣的疼痛感。
舔了一下。
好像更痛了。
“这样就算喜欢吗？"五条悟突然这样问她。话题好像又绕了回来。
春绘好奇地看着他，眼珠转了转，然后像是回想起了自己刚刚的话，不算聪明的脑子将发生的事和说过的话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