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帮她拿着那银钗,触碰到她指尖温度的一瞬,又将手挪开,自嘲笑笑,眼前的画面太过美好,他怕他心中的龌龊念想被看破,打碎了这一切美好,他只能这样看着,流连目光又念道:“真好看。”
苏湄却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将那银钗举到他面前,莞尔:“那就劳烦兄长帮我钗上吧。”
“嗯?”
听她这样说,魏呈翊一愣,见她将银钗在他眼前又晃了晃,这才反应过来,欣喜接过,应道:“好。”
他将银钗接过,小心轻柔为她戴在发髻上,见她眉眼弯弯仰面看向自己,银钗上的珠链轻晃,透出光影,魏呈翊情不自禁抚上她侧脸,温柔深情,似是正望着这世间于他而言最珍贵的宝贝。
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热,苏湄不明所以眨了眨眼,挑眉问他:“怎么了?”
“无事,方才见你脸上沾了毛絮”,听到她的声音,魏呈翊回过神来,忙将手收回背到身后,弯弯唇,“盛王今日出京,当是无暇顾及府中事,你从前惯喜欢去茶楼之类听书品茶,不愿在府中闷着,近来茶茗小肆又多了几个新本子,还有新上的桂花茶,只是不知你如今喜恶,想问你可愿同我一起,去那处瞧瞧?”“好啊。”
她也确实不是喜欢闷在家中的性子,概是从前无法,不得已要憋闷在宫中,一言一行都要小心谨慎,如今得了机会逃离那金丝笼,竟十分乐意去见些新奇新鲜的景色物什之类。
如是她答应得干脆,可方应下,又想起自己还未有收拾梳洗,有些烦闷地叹口气,与他说道:“可我还须得梳‰.…”“无妨”,魏呈翊见她轻蹙起眉头,知她向来重仪表,也乐得在此事上多费时隙,便先开口与她宽慰:“无妨,你且先做你想做的便是,恰巧我来府上,还有旁事须得处理,一个时辰之后,我再来寻你,可好?”“好”,苏湄展颜,大抵是因所谓的兄妹情谊,魏呈翊面前,她总是觉轻松无拘束太多,于是也不多客气,答道:“那到时见面。”“嗯”,魏呈翊点点头,身段轻盈又从窗户那处跃身去了庭院,笑着向她摆了摆手,后便又飞身往那桂花树上去,再踏着屋檐往远处去了。直到他身影消逝在视野之中,苏湄轻笑,看着房门那处,言语:“怎不推门走呢?″
苏湄去衣匣中,在两件交叠的裙袄之间取出一个被丝绢包裹着的物什,打开,正是昨日魏呈翊予她的那枚平安玉坠。她不敢将它戴回身上,被谢渊瞧见,便会被他知晓她已与魏呈翊见过面。她不想再有其他人因她受他所胁。
将玉坠重新包裹完好放回衣匣中,苏湄走到铜镜前,突然听到有敲门声。紧接着,是萃柳的声音传来,“贵人,您可是醒了?王爷早些时候命奴婢给您备好沐浴的热水,现下热水已经备好了,贵人要现在沐浴吗?”苏湄应声:“好,有劳。”
“是,奴婢这便去给贵人准备换洗的衣物。”待萃柳的脚步声俞远,苏湄看着镜中的自己,慢慢将颈上的领口解开,一瞬青紫的痕迹蔓延到锁骨,还要继续向下延伸,实在惹眼,苏湄红着脸,皱眉攥紧领口,心中恨意更甚。
“谢.…”
这两年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怎会变成这副疯犬偏执的模样。还是说,梦中所见的他,那般自持隐忍彬彬有礼的脾性,都是他为了讨苏淮卿欢心,装出来的假象?
马车上,谢渊阖着眼,将要出城门时,车外传来齐声的跪拜声:“尔等参见盛王殿下一一”
他缓缓睁开眼,掀起车帘,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十几士兵,却开口与一旁的张铭命道:“回府。”
“都起·.…啊?"张铭本都备好似先前那般,待谢渊掀帘眼神示意后,命那些士兵起身,嘴巴比脑子转的快,却听到谢渊与他说要回府。见张铭一脸呆愣又惊愕地看来,谢渊轻拧了下眉头,将车帘放下,复又大些声响,与他命道:“回府。”
“是…是!王爷!”
张铭这才反应过来,忙转向马头,行至马车后,与那一众侍卫命道:“回府!”
一瞬马车调转,跪在地上的守城士兵们心中疑惑,但没有谢渊的命令,又不敢即刻起身,幸而张铭正要随马车离开时,匆忙留下一句:“王爷有令,起身便是一一”
听完,那些人才敢抬起头,目送马车离开后,为首的那位从地上起了身,其余也随之起身。
有士兵上前,看着又转向离开的马车,与首领八卦问道:“不是说今日盛王殿下要出京准备秋日宴的事,这眼下怎又回府了?”“王爷的心思,岂是你能随意揣度的?"首领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警告他:“想保住性命,便要守好你这张嘴!”
那士兵忙低头抿着唇,“是!”
回府路上,张铭思来想去,也想不到有落下什么重要物什,能让想来重效率的谢渊,能够再花上这折返的路程时隙回府去取。实在好奇,他挠挠头,还是在马上弯下腰,往车帘遮得严实的车窗里试探望了两眼,小声问向谢渊:“王爷,为何要回府啊?可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临走前,属下清点过所需物件,清单也反复审过,想不到还有什么东西落在府上啊?”
没有听到谢渊的回应,张铭才后觉自己话多,直起身,紧闭上嘴巴,余光瞥了一眼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