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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1(2 / 3)

宏进举荐才封了个官。许是在芜洲纵横惯了,他胆子也肥起来,对燕昭的判罚不满,竟动了铤而走险的心思。来往通讯封锁,他无从咨询叔父意见,脑门一热决定先斩后奏,却不想要被斩的人成了他自己。

行刺属于谋逆,即便未遂,也是极刑定局。燕昭当即叫人将他押送回京复奏,同时责问徐宏进管教不当之罪,罚奉一年,禁朝三月,削′同平章事'。虽还在吏部尚书一职,但没了这一头衔,他在朝中的影响力大不如前。制书发出去的时候,燕昭在心里说,多谢了,徐文斌。京中,徐府。

残雪未尽,满目肃杀。

赵九河低头敛手,快步走过空庭,停在厅门外,等着里头人传唤。旁边侍女一脸惶恐,朝他投来个问讯的眼神,见他摇头,又咬紧了唇垂下头去。

许久,才听见里头低沉的一声,“进。”

赵九河推门进去。

满地狼藉,碎瓷片,碎碗盏,碎花瓶。

没人打扫一-没人敢。上一个贸然进来的侍女,直接被抬走了。他看向厅堂深处,暗影笼着正座,座上人神色晦暗不明。但他不用想都知道,大人现在有多震怒。

芜洲那边,原本只是赈灾出了点小问题。赔过罚过就算了,最多贬职。没想到徐文斌自作主张动了手。

大人这段时间的隐忍筹谋全被打乱,不光保不住徐公子,大人也要受牵连。罚奉都是小事,大人不差那点。禁朝虽严重些,但也不过三月。大人恼的,是制书上最后一道罚一一

削同平章事。

这头衔一摘,大人手里的权不说减半,也折了三分之一。事不由己,不怒才怪。

正想着,座上人开口了:“那边怎么说?”赵九河脊背一紧,吞了口唾沫,斟酌着开口:“张太傅说……事情至此,他已不好插手,让大人先避些时候。”

砰一声巨响,又一个花瓶被砸碎在地,赵九河一个哆嗦,扑通跪在地上。空气紧如实质,好半响,才听见徐宏进咬着牙开口。“老东西…白抬举他这些年,现在出了事,他又说不好管!”说着,他就又抄起东西要砸。

赵九河一见,赶忙膝行几步,上前去拦:“大人、大人,这件可砸不得。从前大人收它费了不少功夫,如今这样的好玉不多了,大人缓缓他这才把那块碧玉保下。

“大人莫烦。虽然张太傅那边……不愿协助,但依小的看,殿下也没有借题发挥的意思。大人忍过这段,东山再起就是。不如……大人去趟馆里,消消气?"好半响,徐宏进才长叹一口,点了头。

刚要起身,他瞥见刚才被赵九河救下的那块玉,忽地又想起了什么。“长公主南巡,那小家伙也跟着去了,是吧?还真挺受宠,不白养他六年。”

他抄起那块莲纹碧玉,拢在掌心把玩。

“等仪仗回了京,找个机会,叫他来见我。”为着处理这事,一行人又在芜洲多留了两天。不过玩是没时间玩了,燕昭几乎整日待在书案前。虞白担心脸上的伤,也不敢出门,就被叫到旁边陪着。

一切都和从前在书房时没什么不同。

但这回,燕昭先坐不住了。

落下几笔,她就忍不住抬头,朝长桌对面看一眼。又过几笔,又看一眼。

她手中的笔没停,长桌对面,他也没动。

卷宗从头到尾翻完了,他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若不是胸前能看出呼吸的起伏,简直像个玉雕的假人。

似乎…从前也是这样。

从前在公主府她伏案忙碌,他就在另一边坐着,有时一坐就是一天。存在感很低,有时她突然有事要外出,都会忘记他还在。等忙完回来了,一推门才发现人还坐在那里,位置一点没挪过。她当时还感叹真能坐得住,不动、不说话,就静静待着。现在她后知后觉发现,这似乎并不是个好事。

人是很难一直端着不动的。他安静出神的时候,在想什么?想象自己是花瓶、是摆设、是人偶?

她突然就看不下去了。

视线在桌上梭巡一圈,燕昭从书堆里翻出了本无关紧要的杂谈,问:“会写字吗?”

见他点头,她就把手中的书并几张麻纸丢过去。打发时间也好,寻点价值也罢,最不济,她还能有个由头夸夸他。了了这桩心事,燕昭这才收回注意,开始翻面前的奏章。明日就要启程往长陵,这些都要赶在出发之前批完发回京。看完大半,再抬头,就见他已抄完小半卷,正挽着袖子磨墨。燕昭一边叹红袖添香不过如此,一边把他抄好的拿来看。可刚扫一眼,她就忍不住"啧"了声。

“怎么错这么多?漏笔缺笔还有几个笔画都不对…”她本想勉强夸一夸,可左看右看,实在夸不出口,干脆朱笔一撂,一把将人拽过来。

“这么简单也能错?把笔拿来。”

燕昭直接握着他的手改,一笔一划,一提一顿。她用力有些大,虞白感觉手骨都被攥疼了,但心跳先一步炽热起来。果然惹她不满有用。

原本,写错那些字只是为了掩饰,现在他只后悔没错得更多些。硬邦邦的训斥落在他耳中,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满脑子只有她虚虚环着他的手。

像拥抱,离得好近。

隔着几层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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