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温从身后侵染过来,他感觉他也跟着烫了,脑子都一团浆糊。
直到他视线顺着笔尖,看见了下一个别字,呼吸猛地绷住。杂谈讲人生百态,说不虞之祸难免,其中那个虞字,他露馅了。为了避讳父辈,他习惯性吴字缺一笔,刚才他写得顺手,给忘了。眼见着马上就要改到那个虞字,他心跳一下乱套。很怕被她发现。这是正常的,他说了谎,说谎的人自然害怕被发现。但隐隐地,心底还有另一种忐忑,带着点痒,带着点不安。是期待。
耳畔,燕昭还在讲上一个字。
“無′字的笔顺,记住了?先横再竖,不能乱写。还有这个′虞'字也缺一笔…话到一半,她声音忽地顿住。
顿了好久。
虞白强忍着心跳,轻声打破安静:“殿下,怎么了?”拢着他的手蜷了蜷,挪向下一个错字。
“……算了,就这样写吧。缺一笔,正好避讳。”听见这话,虞白心口猛地跳快了两下,极力让自己听起来平常:“为什么避讳?”
他明知故问,“是殿下认识的故人吗?”
过了许久,耳边,燕昭轻叹了口气。
“算是吧,我从前的……若说起来,你该称他一句前辈。”虞白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感觉胸腔有一股卑劣的雀跃慢慢绽开。但是……
自己称自己前辈吗。
似乎没什么问题,但好像又有些说不出的古怪。怕表情露馅,他偏开了头,转向燕昭看不见的那一边。但这点小动作还是没逃开她的眼睛。
“干什么?"燕昭在他后脑轻轻一敲,“阿玉,你别不是在吃醋吧?”第二次听见这样的问题,虞白心虚得脸颊都在发烫。可紧接着,他心底又冒出个大胆的想法来。她会因为这个生气吗?
应该……会的吧。
于是,虞白鼓足了勇气,慢慢回过头,认真地看着燕昭的眼睛,说:“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