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宴会人多嘈杂,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和老太傅交代?”虞白听得微怔,有股热流直往胸口涌。但又忍不住腹诽,只是怕不好交代吗,难道她自己就不担心吗……
心里已经起起伏伏好几回,又热又胀,面上却很是矜持:“照娘说得在理。只是那样,未免也太麻烦你了,我实在于心不安。”“是麻烦。全是男子,吱吱嘎嘎,想想就吵。”燕昭叹了口气,再开口话锋一转:“这么麻烦,那你怎么谢我?”“我……“虞白条件反射就想起那日小仆口误的“以身相许",顿时脸颊一烫,忙把这念头压下去。
“我,我看照娘手里那条帕子脏了,我再给你一条吧。”其实不脏。就算脏了,也可以暂时问她要来,洗净了再还回去。但虞白就是想给她条新的。
这样,她怀里那堆帕子中,将有两条都来自他。想到这,他心口跳快了几分,有些开心,竟像是什么计谋得逞。脸热了一会,才发现屋顶上的人没有回应,虞白有些心慌地抬头,却听一阵衣袂振响,她翻身从屋顶跃了下来,站在他面前很近的地方。“送我手帕,不怕被人瞧见?”
燕昭随手掸掸袖口灰尘,“你一个矜贵公子,帕子却在我这粗人武妇怀里,若传出去,让人怎么看你?”
说得好直接,像在羞辱。
虞白却觉得脸颊烫得发慌,心跳都更快了几分。他下意识低了头,往后退了半步,“我、我偷偷给你,不会被人知道。”耳边落进一声轻笑,接着视野边缘衣角靠近,她又一步跟上,将距离压了回来。
“偷偷给我。"她一字一顿地重复,带着揶揄笑意,“公子打算怎么偷偷给我?”
轻笑声有如实质,挠着他耳廓,挠进他耳朵,很烫,又很痒。他不自觉吞咽了下,柔软的颈带突然变得粗粝,磨蹭着他隐秘的喉结,也痒,痒得他心慌。
“我……“他慢慢抬起头,入夜就寝他只穿了便鞋,视线比面前的女人矮上一截,要抬着才能对视。
虞白微微仰着脸,才发现她已经靠得如此之近,近得几乎咫尺,几乎气息交织。
很近的距离里,她微垂着眼睛看着他,眼底倒映着夜空微光,像一池深泉,而他是鱼。
心底隐约有个声音在大喊不行,但他已经什么都听不清了,不由自主地仰起脸,把自己递过去。
就要碰到的时候,室内一阵案窣,接着是小仆惺忪的声音:“公子?公子起夜了吗……”
虞白猛然惊醒,慌忙捂住了唇,一溜烟小跑回屋里。燕昭在原地空站了会,恨恨咬牙。
看来还是顾忌礼法规矩的,作为他未来妻主,她勉强满意。但作为想要一亲芳泽的狂徒。
燕昭长叹一声,好不败兴。
到了赴宴这日,燕昭一同前往,贴身护卫。去时路上,她抱刀坐在车轼,马车晃悠间,车帘后忽地伸出只手,趁着马车颠簸,一把塞了个东西在她怀里。
是块帕子。
芳泽没亲到,酬谢倒没食言。
帕角的绣纹又是一尾小鱼,又与之前的不同,银鱼跃在半空,正往水中坠去。
燕昭翻来覆去看了几眼,唇角微勾。
针脚细密齐整,大概是这几日新绣的,丝绸轻软,隐隐还带着淡香。香气熟悉,她凑近了闻闻,一下就想起,这气味和他每晚睡前涂的水粉一样。
她回头望向车内,车帘掀动间,露出一点红透的耳廓。看着那点绯红,燕昭忍不住咋舌。
怎么会有人矛盾成这样?一边拘谨得动不动就满脸烧红,一边又大胆到能送出这么直白的礼物。
把带着他身上香气的帕子揣在怀里,和把他的人抱在怀里有什么区别。燕昭无声笑了会儿,接着想起一事,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递进去,“画雨的伤好了,这是她做的点心。我瞧你早膳没怎么用,吃点这个垫垫肚子。”
旁边驾车的马妇侧耳听到,隐约觉得不妥。这脸生的护卫和小公子也太近了些。又是收帕子,又是送点心,如同做了妻夫一般,这如何使得?
小公子身份贵重,岂是她一个护卫可以染指!马妇眉头紧皱,警告地咳了两声,那护卫这才发现有她这号人似的,冷冷朝她瞥来。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凌厉锐利,莫名就让她想到皇城巍峨的金顶,或者龙纹张扬的利爪。
片刻前对着小公子的柔情似水霎时无影无踪,女人微眯着眼睛冷盯着她,像是无形中有座山压在了她身上。
马妇顿时气短,艰难地收回视线,又咳了两声,给自己找补:“那什么,我嗓子有点难受。”
落在她身上的压力终于移开了。
“那你多喝烫水。”
马车里,虞白对外头的交锋一无所知,他两手捧着沉甸甸的油纸包,心里好不甜蜜。
除了他的家人,还从没有人这样关心过他…照娘在意他的身体,关注他的饮食,就连今日她来,也是出于对他安危的担心。
油纸包上还隐约带着体温,他用手心轻轻贴上去,心跳也跟着快了几分。他捧着油纸包摸来摸去,却没有半点打开品尝的意思,而是珍重地收进匣中。
到了莫家,刚下马车,燕昭就一眼看出他肚子扁扁。“给你的点心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