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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钗溜(完)(2 / 5)

。”

“等过个几年,咱们再去的时候儿,兴许就能瞧见大大小小的猛蜊狲,跑得满山头、满围场都是了。”

尚盈盈正自郁结,忽听得晏绪礼这般言语,不由破颜一笑,泪珠儿还悬在杏腮边,不及蹭去呢。

恰巧这当口儿,晚风正贴着水皮儿刮过来,带着股子清幽荷香。晏绪礼瞧尚盈盈这模样儿,活脱脱是那雨后荷花。方才还含羞带怯,转眼就迎着日头舒展开,总算是雨过天晴。

自打四月里定下围场之约,晏绪礼往王府走动得愈发勤快。明面上说是与嘉毅王商议边关马政,可每回总要顺道往后花园的凉亭里坐坐。尚盈盈或是捧一碟冰湃的樱桃,或是抱半局未下完的残棋,总能恰巧撞见他府里下人们眼观鼻鼻观心,连王妃都只作不见,由着这对小儿女借着亭角一株老石榴树的荫蔽,说些旁人听不真切的贴心儿话。动身去北山围场前夜,京中暑气仍未消散。王府后院搭了凉棚,摆着竹簧藤榻。月色溶溶地洒下来,将蕉叶照得碧玉一般。偶有流萤几点,绕着井栏飞动晚膳后,一家人惯常在月下吹风纳凉。尚盈盈倚在竹策上,听娘亲摇着团扇笑道:“你表叔今日又来借兵书,我瞧他眼神总往西厢房飘呢。”顾绥坐在小杌子上,捧着块水淋淋的西瓜大嚼。闻言“咔嗒"吐出两粒黑籽,咧嘴笑道:"可不是?前儿送来的那筐杨梅,颗颗都有鸽子蛋大,非说是路上随手买的。”

众人顿时笑倒一片。尚盈盈早羞得钻进娘亲怀里,只露出染绯耳尖儿,娇嗔道:“哥哥忒坏!”

顾绥见状,忙把西瓜往桌几上一撂,蹲下来戳妹妹发髻:“哟,咱们家小鹌鹑要孵蛋啦?”

见尚盈盈不理会,顾绥又欠嗖嗖地问:“那杨梅我叫人拿井水湃过了,你要不要尝尝?”

嘉毅王妃忍俊不禁,拿团扇拍顾绥脑门儿,赶他快走道:“促狭鬼!甭来招你妹妹。”

顾绥揉着额头嘿嘿直笑,把杨梅塞进妹妹手中,这才溜回摇椅里,装模作样打起盹儿来。

嘉毅王呷了口冰湃的梅子汤,忽而说起:“明儿个去北山围场,路上得晃荡大半日,盈盈能坐得惯马车吗?”

未等尚盈盈接话,王妃眼波微动,拍着她脊背道:“这丫头心早就野了,怕是拦不住要骑马呢。”

老太妃闻言笑道:“拦她做什么?横竖有妥当人照应着,断不会出差池。”觉出大伙儿皆是话里有话,尚盈盈娇怯地趴在娘亲怀里,红着脸说:“盈盈省得,在外头自当留心分寸,断不会给咱们王府丢人。”老太妃慢悠悠摇着扇子,笑容慈爱地安抚道:“咱们家的姑娘,岂是那等没主心骨的?只要认准了人,自有家里给你撑腰。”“端王的本事不消多提,更难得心性也稳当。若他真有那份造化,咱们府上搭把手又怎的?"嘉毅王把蒲扇往腿上一拍,也亮明态度道,“盈盈,有爹参在,你便只管放心大胆地去。”

这话撂得再明白不过,尚盈盈只觉心窝子一热,忙低头掩住眉眼间喜色。晚风正打葡萄架底下钻过来,吹得叶子“沙啦沙啦"直响,像是也在窃窃私语,说着只有他们自家人懂的心事。

这日子就跟那琉璃厂卖的走马灯似的,转眼间光阴流转,桃红柳绿便换作天高云淡。

七月十九这日,秋光正好,圣驾并文武百官已行至北山围场。尚盈盈待在帐篷里闲不住,趁娘亲打点行李,便自个儿冒头钻出来,只见眼前好一片莽莽苍苍的山场。远望层峦叠嶂,青黛如染,近看草深林密,野气横生。

回身站去压帐子的大石上,尚盈盈踮脚张望,四下誓摸端王表叔的营帐在何处。

嘉毅王妃掀帘来寻尚盈盈,打眼一瞧她站在石头上,顿时骇了一跳,而后笑骂道:“你这淘猴儿,预备着窜到天上去?”尚盈盈讪讪一笑,只好扶着娘亲的手跳下来,蹦蹦哒鞑地随她进去用膳。临进帐子前,尚盈盈还恋恋不舍地回头张望,却到底没瞅见晏绪礼,只好等行围时再见面。

自打圣驾驻跸北山围场,一连数日,皆是热闹欢腾景象。正式行围那日,皇帝骑一匹高头骏马,身着猎装,腰悬宝弓,端的是英武不凡。左右文武官员,亦皆戎服佩剑,精神抖擞。内中有几个惯会奉承的,早赶着上前,指指点点,道此处宜设埋伏,彼处可驱兽群,嘴里不住地念叨:

“万岁爷神武,今日必得大获!”

围场管事儿的早安排妥当,数千猎户、兵丁四下散开,或执长矛,或持号角,只待令下。忽听得三声鼓响,众人齐声呐喊,声震山谷。霎时间,林中走兽惊窜,天上飞禽乱舞,端的是一场好围猎。尚盈盈才不管众人在说什么、做什么,自打望见一身雪青曳撒的晏绪礼,便怎么都挪不开视线。

待到日头偏西,顾绥拎着张新剥的豹子皮,后头小厮还抬着头野猪,风风火火闯进帐来。汗珠子顺着下巴须直往下滴,他却顾不上擦,只管扯着嗓子嚷:“妹妹,快瞧哥这豹子!”

把那斑斓兽皮往地上一掼,顾绥凑到尚盈盈跟前,缠着她追问道:“早上围猎那会儿,你可见着我策马张弓的英姿了?”尚盈盈笑眼微弯,“嗯嗯啊啊"地应和几声,实则心虚得要命。今早光顾着看端王表叔,连个眼神儿都忘了分他。

白日里,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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