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苗条,轻盈娇小,和丫鬟们滚到一堆。
郑云瑶捂着屁股连连呼痛,不停抱怨几个丫鬟不忠心,几个丫鬟反唇相讥,不一会就笑着打闹起来。
郑绅正巧走了进来,几个人赶紧装作乖巧的样子,不过郑绅只是看了一眼,便笑呵呵地继续走。
郑云瑶揪着裙子上前,追着问道:“爹爹,何事这么开心?”
“呵呵,说了你也不懂,咦?秋天没风,你放的哪门子风筝,这个时节放风筝只能挂到树上。”
郑云瑶把风筝背在身后,想了想干脆一丢,她惯会撒娇,晃着他爹的手臂,道:“爹,你快说嘛,有什么好事?”
“袖楼你知道么,你知道少宰叶青么,瑶儿,咱们的财运到了。”
袖楼的背后,是建康商会,建康商会的背后,是万岁营的庞大商业战车。
郑绅上车之后,才知道这里面的利润,往日里耳听着叶少宰人物风流,堪称一时俊彦,手笔惊人,营造的大场面常常是建康城中人的谈资。
若论人品,不说也罢。
现在看来,有这些钱财支撑,才是他的立身之道。
当今官家的脾气秉性,熟悉的都知道,喜欢铺张炫耀,前段时间冯太师提出丰、亨、豫、大之说。
丰亨豫大,典出《周易注疏》:“丰亨。王假之。圣人以顺动,则刑罚清而民服,豫之时义大矣哉。”
这下为蔡茂奢侈挥霍提供了理论依据,铺张奢靡成了合理合法的事了。
而叶少宰有袖楼这等财团为后盾,何愁不能圣眷永固,至少官家改掉性子之前是离不开他的。
官家能改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呐。
想到这里,郑绅点了点头,对身边的丫鬟道:“去把郑旺找来。”
到了客堂内,郑云瑶早就跑开了,老都管郑旺的媳妇是皇后的奶娘,凭着这层关系,他一直是郑府的总都管。
进到堂内,郑旺垂手道:“老爷,您找我。”
郑绅点了点头,道:“你去准备一些礼物,打点金银宝玩,送去叶少宰府上,今后两家要多多走动。”
自从大小姐当了皇后,这还是老爷第一次给别人送礼,以前都是收礼了。
郑旺不敢怠慢,赶紧问道:“老爷,送多少?”
“礼多人不怪,你看着来,要拿得出手,不要小家子气。”
“小人知道了。”郑旺躬身一拜,赶紧去准备。
---
昭德坊,书房内。
叶青安坐品茗,看着对面唉声叹气的张商英,笑道:“天觉公,何必愁眉苦脸。”
张商英剑眉略微抖动了下,也看得出他心中的急躁,凝声道:“叶青,你不是不知道,如今冯泉那厮有了冷静襄助,简直是不拿我们这些尚书当人看。
老贼假托“绍述”的名义,掌握大权,钳制天子,用条例司故事,在尚书省设讲议司,自任提举,用他的党羽吴居厚、王汉之等十余人为僚属。
重要的国事,如宗室、冗官、国用、商旅、盐泽、赋调、尹牧,每事由三人负责。所有决策,都出自讲议司。
有这个所谓的讲义司,我们这些尚书全成了泥塑的菩萨,纸做的摆设,不如在家养花弄鸟,颐养天年算了。”
叶青端起茶壶,站起身给他倒了一杯,笑道:“天觉公海内人望所归,若是在家养鸟,实在是屈才了。如今陈立群离朝,右相的位置一直空着,官家拟从王黼、冯智与本官中选一人,却不知该如何选择。
我若是自荐,肯定是贻笑大方,若是举荐外人,相信官家应该会乐见其成。这贵霜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的官位,不比养鸟养花来的重要。”
张商英神色一动,道:“少宰,此事...”
叶青呵呵一笑,推开一张画卷,是一副建康城郊向晚图。
“好画!”张商英拍手赞道。
叶青道:“此乃陛下新作,被我讨来观摩几天,你可在此题诗,到时候还画,我趁机举荐你上位。”
在皇帝的画上题诗,还没有经过他的允许,张商英有些犹豫。
叶青却知道,蔡茂那厮最吃这一套,张商英不缺才华,只要挠到了皇帝的痒处,凭他张商英的人望和出身,当个右相不难。
叶青拿起笔来,在画上点了个墨点,道:“现在还也没法还了,天觉公,开始吧。”
张商英苦笑着指着他道:“你啊,也就是你叶少宰敢如此对陛下。”
叶青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张商英,只见他沉思了片刻,便挥笔开写。
张商英擅长的事草书,如今的笔法显然是不如蔡茂和冯泉,却也有自己的风骨:
向晚出京关。细雨微风拂面寒。杨柳堤边青草岸,堪观。
只在人心咫尺间。
酒饮盏须乾。莫道浮生似等闲。用则逆理天下事,何难。
不用云中别有山。
叶青笑着称赞了几句,然后让身边的侍女去晾干收起来,气定神闲地说道:“满朝文臣,不是依附冯泉,便是依附冷静,剩下的首鼠两端不堪大用。天觉公要隐忍呐,仗义执言虽是臣子本分,却大有可能被奸人利用,不如蓄势不发,看鼠辈阉人能作何打算。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