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有些新的启发,不算坏事。
还能跟他共度一天二人世界。
这下好了,有个秃顶的大灯泡坐在对面,还在阴冷潮湿的柏林吃着冷冰冰的沙拉。
小姑娘只感觉实在糟心。
只可惜大灯泡一点自觉都没有:“路!crystal,我代表柏林欢迎你们!”
职业演员小刘笑靥如第举杯:“谢谢!”
刘伊妃微微仰头,修颈秀项,线条柔美。
猩红的酒液入喉,在口腔弥散,她拿舌尖感受着甜度、温度、酸度。。。
嗯,年份不够,滋味不够醇厚。
科斯利克再添一条“罪状”!
柏林电影节主席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欲加之罪了,笑着对路老板道:“路,我想把你这部电影带到明年的柏林。”
“时间上似乎不允许吧?”
“目前的进度,应该会在年内全球公映。”
欧洲三大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的报名门槛,无一例外都要求是全球首映。
即参展之前,不能在其他平台、国家公开放映过,这是为了彰显电影节的权威和独特性。
当然,只要是人定的规则就有例外。
譬如《寄生虫》在戛纳参展前曾在国内有过放映。
后经曝光后,影展官方解释是小规模的媒体点映,最终斩获金棕榈。
还有老片《罗马》,在威尼斯电影节首映前,曾在特柳赖德电影节进行过非公开放映,最后也被判定具备评选资格。
按照路宽的规划,希望这部意义特殊的影片在2007年70周年之际上映,显然就不符合柏林的时间要求了。
科斯利克沉吟了几秒:“路,先别急着拒绝,这件事情。。。我来想办法。”
“当然,如果你能推迟上映时间,我想对大家都是好事。”
科斯利克显然也是电影圈中的权力人物。
他在1979年做过汉堡市长的办公室主任,后来跳槽成为政治杂志《konkret》的记者。
1983年涉足电影资助领域,担任汉堡文化电影基金的常务董事,连续担任了近二十年的柏林影展主席。
如果说还有谁能帮路老板开个后门的话,也就是他了。
青年导演有些诧异:“主席先生,你连这部电影还没看过,怎么这么执着?”
“当然是因为你,路。”
“说实话,我对你在这样的年龄,承担这种历史厚度的电影拍摄任务感到惊讶。”
“不过这一次柏林影展,我见到了很多你的同胞,不可避免地聊起了你。”
“特别是王,他拿到了金熊,还有香江的施南声女士,梁佳辉先生。”
科斯利克感慨道:“他们都谈到了你和这部电影,我专门去网络上查找了信息,你的认真和投入。。。”
他的目光又转向刘伊妃:“还有crystal的敬业令我感慨,我相信这会是一部伟大的作品,我期待它能和《辛德勒的名单》齐名。”
科斯利克和马可穆勒一样,都是亲中的电影节主席,在他任内中国电影的表现都颇佳。
比如今年斩获金熊的王全安的《图雅的婚事》、张扬的《落叶归根》被选入“全景”单元。
以及斩获最佳短片银熊奖的陈骏霖的《美》。
小刘一双美目看向身边的男子,不知道科斯利克如此三顾茅庐,他有没有动心。
如果能在柏林走一遭斩获些奖项,应该对于电影推广是更有利的。
其实路宽心里想的是另一件事。
“主席先生,我会慎重考虑。”青年导演笑道:“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请你帮个忙。”
“请讲。”
路宽斟酌道:“这部电影的题材想必你有所了解了。”
“这次出国拍摄,会有很多预想到的困难,来自意识形态领域的冷眼和打压,日右翼余孽的骚扰和闹事。”
“路,你的意思是。。。”
路老板看了眼一脸娇俏的刘伊妃,选择实话实说:“我电影中的原型,张纯如女士,也是剧组的历史学顾问。”
“她现在本来应该出现在这里,跟我一同拜访拉贝先生的后人。”
“但她在美国的家庭受到骚扰,丈夫和孩子接到了恐吓信,这次急急忙忙地回去,就是因为幼子受到惊吓,精神状态有些不稳定。”
“哐当!”
科斯利克和路宽都看向刘伊妃,只见她脸色煞白地站起身,大衣衣摆扫倒了红酒杯。
血红色的酒液四溢,在光洁的地板上化作一滩狰狞,入目可怖。
小姑娘霎时间就泪盈于睫:“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
“你先坐下。”
路宽见她情绪不佳,选择和科斯利克简短截说:“目前根据芝加哥警方的说法,这些都是日裔的移民,因为没有明确触犯美国法律,无法定罪。”
“主席先生,我的意思是——”
“拉贝是中国人民的朋友,柏林和金陵也是友好城市,现在电影在杀青、上映前就遭到这么多阻挠,我希望得到你的帮助。”
科斯利克神情凝重地点头:“我愿意提供帮助,需要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