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国内有德国和平协会和白玫瑰组织,都是历史悠久的民间协会,呼吁和平、友好,反对法西斯和军国主义。”
“我想请你代为联系,请他们给《历史的天空》剧组一些声援,像支持《辛德勒的名单》一样为金陵和张纯如发声,给我们一些舆论支持。”
“活动经费方面,剧组会妥善安排和提供。”
科斯利克点头,知道事态紧急,也不再谈电影节的事:“我在汉堡、慕尼黑市政还有一些熟人,如果剧组在这里拍戏遇到问题,可以随时找我。”
“你说的这两个组织我有印象,他们在电影节期间经常会游行声援一些反战影片。”
电影节主席起身:“路,等我消息。”
“非常感谢!主席先生,我答应你一定慎重考虑邀请。”路老板笑道:“无论如何,感谢你的善意和友谊。”
“呵呵,言重了。”科斯利克感慨:“拉贝的经历告诉我,中国人是值得深交的朋友,特别是你,年轻的导演先生。”
两人作别,刘伊妃这才担心地掏出电话。
“别打,我早晨刚问过。”
“暂时没什么问题,只是小孩子受到惊吓,需要时间恢复。”
小刘狠狠地一拳头锤在桌子上:“太可恶了,这群渣滓!”
周围的顾客都投来惊讶的目光,路老板先拉着小姑娘出了门。
“我想明天去美国。”
“再等等。”
路老板不置可否,带着她往餐厅附近的蒂尔加滕公园走。
这是位于柏林市中心的一座大型城市公园,地处柏林的心脏地带,从勃兰登堡门一直延伸到动物园火车站,与米特区等多个区域相邻。
林荫道两旁的橡树早已褪去了夏日的葱郁,枯黄的叶片在风中簌簌作响,仿佛无数只干枯的手在无声地抓挠着空气。
刘伊妃又化身刘小驴了:“我说,我明天想去美国。”
“小刘,这个公园美吧?我跟你讲啊,这里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普鲁士统治时期,曾是勃兰登堡候选人的私人狩猎场所。。。”
走了半天没听到动静。
一回头,小姑娘就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寒风里红着眼眶,像一株可怜的荒草。
“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
“这些都是早已预料到的困难,你的手机里不还存了好几段右翼分子的骚扰录像吗?”
刘伊妃是为张纯如感到委屈。
越是代入这个人物,了解她的生平,越是对她高洁的人格感到钦佩。
名门之后,簪缨之家,本可以优渥、体面地过完这一生,却能义无反顾地为了历史的正义献身。
路宽心道今天带她从拉贝后人那里汲取的一丝温情,又被冲得烟消云散了。
不过本就才十九岁的年龄,这几年经历得再多,也难免在这样的波折面前心绪起伏。
小刘拿手背抹净了泪珠,凛冽的寒风嗖在她脸上有些刻骨的疼。
所幸青年导演走过来挡在她面前,止住了这股冷冽。
“国内和国外的拍摄环境、舆论环境是完全不同的。”
路老板示意她走在自己背后的阴影里,能挡风。
“我们现在面临的,不但是要保质保量地把电影拍好,更要打好舆论战、宣传战。”
刘伊妃好奇:“你准备怎么做?”
“国内不用管,只要有毒虫公知叫嚣,要他们好看。”
“柏林这几个在世界范围内都有影响的反战组织是个助力,他们的核心人员都是犹太人。”
“我刚刚提到的经费赞助,其实就是赤裸裸地给宣传费而已,但科斯利克显然是懂的。”
小刘默然地点点头,她也不是什么单纯的未成年少女了,知道一切皆有代价。
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无缘无故的爱和恨。
再是反战的犹太人,又凭什么和你的民族仇恨共情呢?
最终一切还是要像他一样,用自己的资源、权力、财富去实现目的罢了。
从这个角度看,一直在他身边耳濡目染的现实教育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能早早地认清世界运转的真相。
刘伊妃心绪平稳了些,从路宽身后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站在他的身边,一起迎着午后熹微的日光。
她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那在北美呢?”
“钱买路。”
“我准备给南加大捐款,建立科幻电影相关的特效实验室,给自己打造亲美、亲好莱坞的人设,私下也可以给补天映画网罗特效人才。”
小刘沉吟了一会儿:“幸好你在国内也捐了教学楼,不然会被批驳地体无完肤的吧?”
“崇洋媚外,赚国人的钱,给你的美国爹地送温暖?”
久病成良医,刘伊妃把黑他的软文标题都想好了。
路老板对她已经几乎不设防:“你以为这就有用?”
“南加大要捐,北电当然也要捐,况且即便是这样,也不一定能堵住那群蠹虫的嘴。”
刘伊妃噘着嘴低声嘀咕:“我可不愿意看别人这么说你,凭什么做好事还要被误会。”
“别装了,你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