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得圣蛊洞外的经幡猎猎作响。
一场跨越仇恨的对话,正悄然改写着江湖的风云画卷。
石飞扬与谢文的身影如流星般消逝在山道尽头,时盈立在总坛朱门前,怀中石念咿呀学语,小手不安分地揪着她鬓边的银饰。
秋风卷着曼陀罗残瓣掠过石阶,她望着丈夫离去的方向,心头一阵惆怅。
“夫人,三日前送来的苗疆密报,蓝小蝶麾下‘赤练堂’堂主曾与杨应龙部叛孽有书信往来。”贴身侍女捧着漆盒上前,盒中泛黄的信笺还带着南疆特有的艾草香气。
时盈接过细看,烛火映得她眉峰紧蹙,信末“事成后共分播州”几字让她瞳孔骤缩。
时盈以前也是相助杨应龙部的,只是后来和石飞扬几番厮杀,忽邪忽正的时盈为石飞扬的浩然正气所感,嫁与了石飞扬,人也彻底正义起来。
暮色四合时,天魔教演武场燃起十丈篝火。时盈将石念交给乳母,素手摘下凤钗,三千青丝如瀑垂落。她拾起场边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剑锋挑起篝火灰烬,扬声下令:“木系弟子布‘枯木逢春阵’,金系弟子列‘八卦锁龙阵’,今夜三更,全员备战!”
更鼓惊破苗疆的夜,时盈独坐天魔教总坛密室。
案上摊开的五毒教密档被烛火映得血红,她握着朱砂笔的手顿了顿,在“赤练堂”、“万蛛殿”两处重重圈下。墙上悬挂的“天魔九变”剑谱在风中轻颤,剑穗扫过石壁,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蓝小蝶虽有心向善,只怕她麾下的豺狼未必肯放下屠刀。”时盈对着虚空低语,指尖轻抚过剑谱上的龙纹,“飞扬,你在前方平乱,可莫要忘了身后的暗箭。”
子时三刻,西南天际骤然炸开三枚紫焰响箭,将夜空染成妖异的绛紫色。
时盈霍然起身,君子剑出鞘龙吟,剑身上的龙纹吞吐寒芒。她足尖点地跃上墙头,只见远处烟尘滚滚,杨应龙残部与五毒教叛军如潮水般涌来。
领头的正是杨应龙麾下“血刀门”叛徒“赤发鬼”刘宇,手中锯齿血刀泛着幽蓝毒光;身旁跟着五毒教“赤练堂”堂主“赤练仙子”李媚娘,腰间缠着十二节淬毒软鞭;“万蛛殿”殿主“千蛛手”宋缺则双手戴着精钢爪套,指尖滴落着腥臭的毒液。
“启动‘九幽冥火阵’!”时盈一声令下,总坛四周顿时燃起幽蓝色的火焰。
火舌吞吐间,映得她的面容愈发冷峻。她将石念紧紧护在怀中,君子剑舞出“天魔七式”,剑影如银练当空,所过之处,射来的毒箭纷纷坠地,化作一滩黑水。
刘宇狂笑着挥舞血刀,施展出“血刀十三式:并怒骂道:“时盈,今日便是你天魔教的末日!”李媚娘的软鞭如灵蛇出洞,直取时盈咽喉。
宋缺的钢爪也从侧翼袭来,爪风所至,地面竟被抓出五道深沟。
时盈足尖轻点,抱着石念凌空跃起,剑走偏锋,一招“凤舞九天”将三人逼退。
激战正酣时,忽闻远处传来鹰唳。“飞鹰神探”谢文如鬼魅般现身,肩头海东青利爪寒光闪烁。“神箭手”苗门龙张弓搭箭,箭尖凝聚雷光;“梅镖”单志镖囊一抖,三十六枚梅镖化作寒星;小书僮石雄紧握白虹宝剑,紧随其后。百余雄樱会弟子结成阵势,杀声震天。
苗门龙弓弦拉满,“追星赶月箭”引动天雷,轰然劈入敌阵。
刘宇挥刀格挡,却被强大的冲击力震得虎口发麻。
单志的梅镖专打敌人要穴,李媚娘的软鞭刚卷住一支飞镖,便见石雄的白虹宝剑如毒蛇出洞,直取她下盘。
谢文的鹰爪功凌厉无匹,专破敌人关节,所到之处,惨叫连连。时盈见援军已至,心中大定,君子剑上寒芒暴涨,施展出“天魔九变”中的杀招“天堂招魂”。
剑影纵横间,血水飞溅,赤练堂和万蛛殿的弟子纷纷倒下。
刘宇见势不妙,想要突围,却被苗门龙一箭射穿肩胛。
他怒吼着挥舞血刀,却被谢文的鹰爪锁住咽喉,海东青利爪同时抓瞎了他的双眼。
李媚娘的软鞭卷住单志的手腕,正要发力,石雄的白虹宝剑已刺入她后心。
宋缺见同伴死伤惨重,想要逃跑,时盈如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君子剑寒光一闪,“天女散”的剑招将他斩成数段。黎明时分,硝烟渐散。
时盈摘下染血的面纱,轻抚着怀中啼哭的石念:“念儿莫怕,母亲守着家,等父亲归来。”
远处的天际泛起鱼肚白,映得满地尸首和未干的血迹格外刺目。
朝阳如血,将天魔教总坛的碉楼染成狰狞的赤色。
时盈抱着啼哭的石念,望着满地狼藉,绣鞋边还凝结着未干的黑血。
忽闻西北方传来一阵诡异的乐声,如毒蛇吐信般钻入众人耳膜,远处林梢惊起无数夜枭,黑压压的羽翼遮蔽了半边天空。
“不好!是毒观音的‘摄魂魔音’!”苗门龙面色骤变,手中长弓已搭上雷光箭。
话音未落,雾霭中飘来一袭月白绡纱,“毒观音”额间蛇形玉饰吞吐幽光,身后百余名弟子抬着漆黑的‘万毒棺’,棺木缝隙渗出的绿液所过之处,青草瞬间化作焦炭。
千面书生踏着满地腐叶现身,折扇轻摇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