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白书记!"童喜学着之前带她来的那人的样子,随意指着山洪里的一截木头说。
童喜说着就开始使劲挣脱,石杰却死死拉住她不松手,开玩笑,童喜现在可是他们玉湖公社的宝贝疙瘩,怎么能让她有闪失。“童知青,你看清楚,那上面没有人,白书记肯定不在上面。”石杰没敢说的是,就算那截木头上面真有人,又有谁敢去滚滚的山洪里救人。
“可刚才你们一个大队社员,就是这么指给我看的,他说白书记就在那截木头上。”
其实童喜刚才和那人的说话声,石杰他们也听见了,而且那个男人的声音他很熟悉,确实是他们大队的社员,但却并不是他派去通知白家人的社员。“那他人呢?”
“他在给我指白书记所在的地方时,嘴里还喊着让我别下去,可当时我还并没有要下去,他不知怎么就突然朝我冲了过来,还好我闪的快,才没被他推下去,之后他就跑了,那人还真是奇奇怪怪!”石杰和他身后的那些社员一听,脸色一下就变了,心说这哪是奇怪,这分明就是想把童知青你推下去啊。
下面的山洪这么急,童知青要真被他给推下去,哪里还能活,恐怕连尸体都不一定能找到。
石杰又联想到,白书记虽然确实在洪水爆发时不见了,但却并不能确定就真是被洪水冲走了,毕竟白书记在入夏以后,就发现今年的天气有些反常了。白书记也怕干旱过后再突降大雨,要是收不住就会十分危险,所以他已经提前找自己谈过话,让他早做防备,因为石河大队的地理位置,比其他大队更容易形成山洪,他们的先辈就因山洪迁过一次村子,但现在的地方,依旧算不上保险。
不过白书记怕这种不确定的事会引起石河大队的社员恐慌,便让他暂时先不要跟村民说,只是让他派一些稳妥的人,先把大队里的粮食这些,提前转移到山上。
而石河大队的那些家畜,本就集中在山上养殖,倒是省了转移的麻烦。至于石河大队社员家里的私人财产,现在基本每家都很穷,本就没有多少东西,要真发现天气异常时再转移。
前世白九梧也是发现天气不正常,在刚开始下暴雨时,就去了地势最危险的石河大队,通知大家转移上山,最后时间上确实也来得及,石河大队最后把重要财产都转移到了山上。
要不是最后他发现有个老人死活也不肯离开村子,他又返回去救人,也不会牺牲。
这一世有白玲和童喜两个知道内情的人在,自然会时不时就在他耳边状似无意的提醒,白九梧本就察觉今年天气反常,再加上童喜和白玲的提醒,自然让他更加警惕起来,才会提前找石杰谈话,让他早做准备。当然,他会特别要求石杰对石河大队社员保密,一方面是他自己的想法,另一方面也有童喜和白玲暗示的原因在。
也正因为石杰他们提前转移大队那些粮食时是保密的,不仅石河大队的社员不知道,秦沪生自然也不知道,所以才确定白玲和童喜没有重生。石杰他们虽然担心失踪的白九梧,但却都抱着侥幸,觉得白九梧都能提前那么久就让他们做准备,自己肯定也会非常小心,不可能真让洪水给冲走。不过石杰还是带了一些社员出来找人,顺便巡视洪水的情况。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们大队竟然有人打着他的旗号,擅自去玉溪大队通知童喜,还把童喜单独带来了这个地方,很难让人不怀疑那人的动机。他面色愠怒道:“你们去几个人,把石二给我找出来!”在场的人听后,出来几个人去找带童喜来的石二。只是大家想不通的是,石二和童知青无冤无仇的,为什么想要害她?不过这些等找到石二,就能弄清楚了。
“童知青,我让人带你去我们大队社员落脚的山洞那边。”童喜却十分固执地说:“我不去,我要去找白书记!”石杰拗不过她,只能带她一起去沿着山洪的流向,去找白九梧。白玲和白老四这边,秦沪生正居高临下,看了眼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白老四,随后对蹲在白老四跟前的白玲道:“白玲,你爬过来把我的鞋舔干净,我就救你四叔。”
大雨落在白玲那张已经变得苍白的脸上,不知是被冷的还是被气得,总之看得秦沪生很满意。
“秦知青,我们好像并没有什么交集,为什么你对别人都医者仁心,对我却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秦沪生闻言,自然不可能把自己重生的事说出来,即便白玲在他眼中,已经基本与死人无异,他也不可能说。
毕竟白玲又没重生,他就算说自己是重生的,白玲也不知道他们前世之间的恩怨,说了也不会有什么爽感,说不定还会被白玲嘲讽他是神经病。因此他只是高抬下巴道:“没有,我就是单纯看你不顺眼而已,医术是我的,我想救谁救谁,想不救谁就不救谁。”“那你走吧,不用你来救我四叔,我会去找别人来救他。”“你还真是冷漠无情,不过也不奇怪,毕竟白友善又不是你在意的人,但我希望等下白九梧要是被从洪水里捞上来的时候,你还能有这份骨气。”白玲却依旧淡淡地说:“不管是我九太爷,还是我四叔,他们要是知道有人要我给他舔鞋,才能救他们的命,他们宁愿死也不会同意的。”秦沪生盯着她那张永远一个表情的脸看了一会,越看越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