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挺的眉骨，游雾一时间忘记推开他。
而柯砚楼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笑了起来，与此同时，窗外绽开新年的烟花。柯砚楼红着脸，半梦半醒间只记得游雾那句"我只亲过你。”他迷迷糊糊地望着游雾道：“新年快乐，小骗子。”游雾愣了两秒，柯砚楼就已经昏睡了过去。灯光是最好的滤镜，而暖黄色的灯光更是个中翘楚。游雾的视线被柯砚楼的脸吸引，干净白皙的脸庞有着少年的稚气和倔强，眉眼间化不开的愁又让他多了份身不由己的无奈感。矛盾却又吸引人。
游雾的手下意识勾了勾柯砚楼的鼻梁，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心心都快跳了出来。
她说：“新年快乐，一杯倒。”
元旦节一过，就是期末考试，考得好的过个好年，考得烂的在饭桌上准会被拉出来说一顿。
南城一中的规矩向来是期末考试完后还要在学校待一个星期，等着把卷子改正了再放假。
因此考完试返校的第一天，班里就怨声载道的。“傻逼学校傻逼人，大家都是傻逼魂。”
“我受不了了，我就在那儿门口吃个红薯都把我抓了。”教室里一片哄闹，考完试要不对答案要不就是讨论去哪里玩儿。走读生背着个大包把自己代购的早饭一通倒在了桌上，立马有人疯抢。游雾早上吃的是馒头有点儿噎，出门去接水，接水房没几个人，只剩下几个男生。
其中有个高个男生叫程野，高三的小混混。游雾跟他对视了一眼，没什么表情，随后埋头接水。程野瞄着游雾，将人上下打量了一遍，随后懒散地靠在栏杆上对着游雾吹了个口哨。
游雾没理他。
程野眯眯眼，转头跟自己的小弟道：“这妞儿怎么样？”小弟嘴里挂着烟，没脸没皮道：“行是行，就是感觉不太好驯啊，野哥？”游雾绷着脸，抿着唇，她拿着装满开水的瓶子，手心泛红。程野说着二流话：“啧，再难驯的女人在床.上多玩儿几下就听话了。”程野边说眼神边往游雾身上瞟，不怀好意道：“虽然穿着校服看不出来，但你应该也不小吧，摸起来应该挺爽的。”说的是游雾的胸。
游雾捏着水杯的手越来越紧。
程野嗤笑一声：“装什么贞.洁.烈……
程野最后一个“女"字还没说出来，下一秒一个拳头就利落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他当场破口大骂他妈的！
可当他看清砸他的人是柯砚楼时，又顿了一下。柯砚楼的校服一尘不染，瞧不见一点儿褶皱，他静静地站在程野身前，垂下的额发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夹在鼻梁上的眼镜规规整整的，像是刚才大人的根本不是他一样。程野低声"操”道：“你不是学生会主席吗？怎么也打人呐？”程野跟个二流子似的，将地痞流氓的匪气展现得淋漓尽致，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讽刺道：“怎么着？这妞儿你的？”柯砚楼还没等程野说下一句话，手里已经拿起置放在旁边的灭火器砸了过去。
他一句话不说，冷得像是冰窖里复生的鬼。穿得最为干净板正，却做着最疯狂出格的事儿。游雾咬着唇，没有阻拦，甚至添了一把灭，她把接来的水也泼在了程野身上。
最后还是吴越见柯砚楼和游雾两人都没回班里，班主任让出来找人时才拦下了这场祸事儿。
在吴越把柯砚楼拉走时，柯砚楼却弯腰贴在了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程野耳边，一字一句道：“你说的对，那是我的妞。你别碰。”这事儿闹得有点儿大，但柯砚楼柯家跟学校投过不少钱，办公室里也没老师真敢骂，加上程野的名字是出了名的混小子，几个主任虽然呵斥了柯砚楼，倒是没说几句重话。
游雾站在一旁将事实的经过如实相告。
最后黄老伍难得做了一次人，只对柯砚楼道：“小柯啊，我是没想到你还会打人。”
且下手不轻。
这句话黄老伍没说。
柯砚楼下手真不是收着的，要不是程野几个小弟护着，程野还不知道被揍成什么模样。
出了这事儿，势必是要叫家长的。
游雾只记得那天下午很冷，川渝的冬天更是少见阳光，天空黑得不像样子，她站在办公室的门口，看见了柯砚楼的父亲柯钊和柯行也一起到办公室。柯钊西装齐整，戴着眼镜，看起来和善又文雅，他在门口看见了游雾，轻声笑道："你就是游雾？”
柯行也帮忙承认：“是啊，她就是游雾。”说完还不忘对游雾眨眨眼。
游雾小声问好。
柯钊弯腰跟游雾讲话，身上是一股沉香味：“听说这次阿砚是为了你跟人打架的？”
游雾品出这句话意思不对，她换了个意思道：“班长只是帮我出头，换成任何女生这样被羞辱，他都会帮忙的。”
柯钊笑到：“他不会的。”
柯钊的眼角堆着不易察觉的细纹，眼神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他的儿子他最清楚。
柯砚楼哪怕帮忙也会很冷静地去叫老师处理。他自己动手。
这是个例外。
柯钊走进办公室后，柯行也跟游雾一起站在门口，柯行也吊儿郎当地把手搭在游雾肩膀上，忒贱了吧唧的道：“进展不错啊，我哥都肯为你打人了？柯行也吊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