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身穿墨色锦袍之人,他虽未出声,但勾唇笑得轻蔑,显然是极认同两人的话。
在三人附近的其他人都没有接话,他们是见过下午比试的,听话听音这三人都是没见过的,所以才能在这里嘲弄。
穿湖蓝澜衫的郎君用筷子尖在桌案上比划,“比试,哈哈哈,扭腰用甩腿”话未说完,忽觉后颈一凉,回头只见穿浅蓝色襦裙的女子正用匕首抵着他后心。
“敢问郎君们是在说我吗?”
司凡笑意吟吟地询问,其他人顿时屏息垂头,她下晌就是这样笑着将元家娘子丢下的高台。
穿湖蓝澜衫的郎君姓陈名春生,父亲在在太医院任职,自己则是在太医局做医官。
陈春生家世一般,并没有收到帖子,只因与太医院判之子王弘冠相交,也就是那位穿着墨色锦袍的人,才得以随他入了楔饮宴,所以此时被当事人抓住,他瞬间有些慌神,支支吾吾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楚开济在靠前的位置朝她招手,“司凡,这里!”司凡匕首重重敲在陈春生的肩头,眼睛扫过穿着黄色锦袍的人,“若是真好奇,我也可与你们比试比试,我倒想瞧瞧,你们的舌头和拳脚,哪个更利索止匕〃
说罢转身离去,陈春生强撑着笑,“妇道人家就是沉不住气……”话音未落,却见司凡在前方回首,虽面色淡淡,但让他心底发毛,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清平伯府的桌案与钟惟安几人并不远,算接近暖阁的位置,司凡让叶惠英先与司婉、司敏坐下,自己则绕过太湖石向钟惟安那桌走去。司敏的目光随着司凡飘远,“二伯母,二姐姐去的那桌都是男……叶惠英瞟了她一眼,好笑地摇了摇头,“没事,她就过去说会话,宴席还没开始,这不都在说话嘛!”
就是没人与她们这桌说话罢了,元家姐妹由长公主安排的府医看过伤,就留在院中休息没有来参加宴席,所以就剩她们这一家招眼的。最让叶惠英哭笑不得的是,她们这席是六人位,可最后就坐了她们四人,想哭是确认了她家闺女和司婉一战成名,回府没法向老夫人交代,想笑是觉得她正好不用犯愁在席上如何社交了。
楚开济喊司凡的那声不算轻,暖阁内的长公主几人也听到了。暖阁内置了三席,长公主与程老夫人几位夫人一席,玉容公主与孟文思几位闺秀一席,隔着屏风再靠外是程千晏为首的几名郎君一席。程老夫人向外瞧了眼,见楚开济手舞足蹈的不知与司凡说些什么,“长公主怎叫开济坐去了外间?”
她不太喜司凡,在法清寺见着时就混在一群外男当中,后来又得知她就是之前害得千晏遭受好一阵流言的女子,就更不喜了,今日又听闻她与元家姐妹比试,竞折了她们的手,当真是狠辣乖张。
长公主扫了眼外间的情形,摇头失笑,“他非要与钟大人几位好友坐一处,否则宴席就不愿来了,唉!我是与他折腾不起,便遂了他心意罢!”太后相中了楚开济,想让他与玉容定下婚事。长公主也挺喜欢玉容,但她并不想儿子以后同他爹一样,哪怕有抱负也不能去做。所以她与太后提出开办楔饮宴,让玉容与楚开济相看,总得征求下二人的意见,她与夫君是因情走到一起,也想儿子能寻得意中人。长公主让嬷嬷传话时将楚开济与玉容公主都带了回来,私下相互试探了双方。她儿子蠢笨没开窍,根本就没听懂长公主的暗示,倒是玉容很干脆的拒绝了此事。
既然如此,长公主便也没再问过楚开济,而且从他话里话外说起司二娘与谈论钟惟安几人时并无二样,便明白先前是她们多想了。所以对于程老夫人的暗示,长公主也没应声。楚开济待司凡走到,就激动地说起比试之事,他下晌被嬷嬷喊走没有来得及问。
对于司凡会武功这件事楚开济从一开始就接受良好,他好奇的是司凡起初以柔克刚的身法。
司凡被他吵的脑仁疼,将手中的匕首递给钟惟安就准备回去。钟惟安接过匕首转了一圈,“发现什么了?”司凡面上闪过心虚,匕首是她故意没当场还给钟惟安的,就想带回去看看。这人身上的秘密一堆,明明不会武功,之前在坛庙他身上还没有匕首,如今却带着一把并非全新的匕首,而且虽陈旧却保存的很好。他既然问了,司凡也没客气,手撑桌面俯身低声问道:“寒元'是谁?”“为何觉得是人名?”
司凡之前也是下意识的猜测,此时被问得微怔,“不是人名?”钟惟安勾唇,将匕首重新放回袖袋,“是人名。”他爽快承认,司凡倒眯起眼打量着他。
钟惟安看她怀疑的神色,慢条斯理给自己斟了杯茶,“我可从未对你说过谎话。”
司凡冷嗤一声,转身就要走。
“还未消气?我还以为你今日已经将火气全撒了出去。”司凡回身,“钟大人以后不做官了也可以去行商。”钟惟安身形一顿,抬头看司凡,眼中疑惑。“借用次匕首就想将之前的事一笔勾销?商人都不会像你这样平账。”钟惟安默了几秒,将匕首又递给司凡,试探问:“那…你多用几次?”司凡白了他一眼,“谁稀罕。”
钟惟安叹气,“我并非利用司家,只是……司凡打断他的话,“我知道,只是恰好。”她那日虽答应了钟惟安的交易,但连着数日窝在府中未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