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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2 / 6)

,却是年年都会在二公子生辰日这天,亲自去灶房下一碗长寿面。

老夫人还在世时,二公子会在这日来到荣喜院,将那碗面吃罢,便也不会多留,起身又会回到老夫人身侧。

而这四年来,二公子依照"居丧不言乐"的礼数,住在那慈恩堂中,便连面都不曾再露,便由钱嬷嬷去将那长寿面送到慈恩堂去。如今二公子终是弱冠,那守孝将近四载,总归是该露面了。不必去猜也知,明日侯府必将宾客盈门,且都还是些寻常时候连见都见不到的贵客。

要知二公子当年是在弘文馆里待过三年的,能进里面读书之人,必是天潢贵胄,且后来二公子又被圣上钦点为探花郎,如此身份,他此番弱冠,别说是华州当地的权贵,便是京中的那些达官显贵,也少不了要遣人送礼过来,甚至不乏还有要亲自观礼的。

秀兰对这些贵人倒是没什么兴趣,她在意的是赏赐,通常身份越是尊贵之人,出手便越是阔绰,她稍微朝前院凑一凑,就能叫她荷包鼓鼓。唉,也就是她倒霉,摊上这么个差事。

秀兰一面唉声叹气,一面又换了温水来帮柳惜瑶擦拭,还时不时吩咐安安给柳惜瑶喂水。

就这般忙了几个时辰,眼看已至寅时,柳惜瑶的高热终是散去,人也逐渐清醒过来,看到身侧二人那满脸的疲惫,又是道歉,又是自责。秀兰也懒得再说她,转着那发酸的腕子,打哈欠道:“说这些没有用,我只盼着你别叫我白费功夫,日后若当真能享荣华,可莫要将我忘了。”此时的慈恩堂外,天虽未亮,却已换了新灯。宋濯从浴桶中而出,宽大的帕巾将他身形紧紧包裹着,他不喜人近前伺候,向来沐浴更皆是亲历而为。

他缓步来到镜前,又取一条巾帕开始擦身,从脸颊到脖颈再到身前……细细擦拭着身上水珠。

屋内烧着地龙,便是此时周身只挂了那身前一条巾帕,也不觉寒凉。他一面擦发,一面望着镜中的自己出神。

也不知想到了何事,竞忽地一下弯了唇角。只这一下,他便敛眸朝下看去,他幽深的目光落在那巾帕遮掩之处,很快便叫自己移开。

他深吸一口气,神情又如寻常那般清润淡漠。沐浴后,宋濯换上了赤色礼服,那礼服是县主请得宫中绣娘所制,一针一线皆是巧手精工,用料更是那极品的织锦软缎,穿在身上如云似水,随着宋濯达步而出,那垂落的广袖微微摆动,透着一层隐隐光泽。宋濯来到祠堂时,夜色还未彻底散去。

祠堂内宋侯爷与荣华县主,还有三娘子宋滢,皆已就位。看到这久未露面的二子时,宋侯爷鼻根发酸,上前在他臂膀处不重不轻拍了两下。

宋濯眼角朝那臂膀处扫去一眼,紧了紧袖中的手,未让自己将那褶皱去铺展。

荣华县主则是在宋濯跨进门的那一刻,便红了眼角,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快步迎上去,好好看看自己的孩儿,可往昔的记忆涌上心头,她终究没有挪步,只缓声朝他道:“濯儿,上前来吧。”

宋濯颔首,先是朝着父母双亲拱手行礼,随后上前来到祠堂正中,接过下人递来的香,面对列祖列宗的牌位拜了三拜。随后宋濯跪地叩首,宋桥拿出宋家祖训,开始朗声念出。礼毕,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祠堂,又朝正厅前去。此刻天色已亮,正厅陆续在进宾客,宋家人自是得外出迎宾。跟在最末的宋滢,自始至终没有和宋濯说一句话,她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于这位兄长,她的印象实在不深。

儿时两人从未一起玩闹过,只逢年过节才能得以一见,且二兄是长在祖母身边的,娘亲又与祖母不和,她也是看在眼中的。宋滢不知缘由,却是知道祖母不好,不让娘亲见二兄,也知二兄看似温润儒雅,却也不曾与她们亲厚。

明明是亲母子,亲兄妹,如今倒是隔着一层似的,连那表亲都不如。“可是累到了?”

宋滢正垂眼盯着鞋尖,被这忽如其来传入耳中的温声关切吓了一跳。她这一抬眼,才知是宋濯立在了她的身前。宋滢愣了一瞬,这才支支吾吾道:“啊,是、是累了…”身侧嬷嬷连忙戳她,宋滢回过神,又赶忙道:“啊,我不累,今日是兄长的弱冠礼,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会累呢?”宋濯却是轻轻弯唇笑道:“时辰尚早,去偏房陪我饮茶可好?”宋滢虽对这位二兄陌生,可二兄生得好看,又这般温润,到底还是不如之前那般拘谨了,她点了点头,随着宋濯一道进了偏房。二人落座后,一时无声。

宋滢趁着仰头喝茶的时候,又拿那圆溜溜的眼睛去扫身侧的二兄。然一盏茶还未喝完,前院便有人来传,是那华州知州的马车到了。宋濯未动,继续饮茶。

宋滢讶然,身子朝宋濯这边靠近了些,压声问:“二兄,你不去迎吗?”宋濯朝她淡淡一笑,“父亲在外迎客,我不必事事露面。”宋滢缓缓点头,可随即又有些走神,她记得去年自己及笄礼那日,原本也是不用出面迎客的,只等礼毕后出来答谢便是,可知州到府的时候,父亲还是将她喊出去见了一面。

又是片刻,下人来报,是那礼部侍郎遣人从京城送礼而来。宋滢吸了口气,赶忙去看宋濯。

他依旧气定神闲,翻着茶盖,只点了点头。再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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