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情。
南风赶紧去库房取那芙蓉石香薰炉,恰好日月宫来了侍从。那侍从看着脸熟,也是跟在钟月身边很得用的人,一进灵仙宫就朝着牧文墨行礼,她笑的亲热,嘴也甜,奉承几句,道,陛下今晚还来灵仙宫休息。牧文墨喜不自胜,忙抓了一把金瓜子赏她,算是谢她跑这一趟。那侍从接了赏,喜滋滋的回去复命了。
南风把芙蓉石香薰炉抱出来,就听牧文墨说,“等一等……我库房里还有个白玉雕的并蒂双花,你拿出来,一起送到华定宫去。”“诺。”
尚宫局往灵仙宫送花的动作可不小,那么多盆花一股脑的全送去,来来往往的宫人都能瞧见,没一会儿功夫宫里各处就都知道了。燕嘉木昨天没休息好,起的晚,他是在吃早膳时听平沙说的。“宜贵卿侍寝用心,陛下赏赐也是应当。"燕嘉木搅了搅碗里的粥,喝了一囗。
“是啊,陛下叫人去灵仙宫传话了,今晚还歇在灵仙宫。“"平沙没有燕嘉木那么淡定,他扯扯嘴角,眉眼中露出一丝不忿。燕嘉木喝了一小碗粥,又吃了半碗蒸蛋,“那挺好。”他只是给了牧文墨一个机会,能趁此机会叫陛下宠爱他,是他的本事。他并不以此邀功。
早膳后燕嘉木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听侍从来报,说宜贵卿送了东西来。那香薰炉燕嘉木在灵仙宫见过,整体由温润细腻的芙蓉石雕琢而成,质地犹如凝脂,石体呈现出淡雅而浪漫的粉色调,造型设计独具匠心,炉身线条流畅自然,炉腹微微鼓起,含蓄内敛又有一丝温柔,价值不菲。但叫他露出笑意的,反而是相对不太起眼的并蒂双花。“拿来我瞧瞧。"燕嘉木示意侍从拿近些。他身边的医侍检查一番,确认没有问题,又拿帕子仔细擦了一遍,才呈到他面前。
上乘白玉质地温润细腻,仿若羊脂,触手生温,在光线的轻抚下,散发着柔和而内敛的光泽,似月光倾洒,宁静而圣洁。并蒂双花的造型极生动,花瓣层层叠叠,薄如蝉翼却又不失质感,纹理清晰可见,一朵开的灿烂,恰是怒放时节,一朵则半掩骄羞,似绽非绽。两朵花彼此相依,花枝缠绕。
“把这双花摆在多宝架上。"燕嘉木把玩了一会,很是满意。南风还等在门口,燕嘉木喊他进来,闲话几句,最后道:“我现在正处于养胎之际,行动多有不便,难以随意出宫走动。独处宫中,时光漫长,偶尔也觉得烦闷。你家主子若是闲来无事,可以来我宫里坐坐。我届时必遣人下帖相邀,宜贵卿莫嫌叨扰就是了。”
无论如何他都要确保他的孩子能万无一失的生下来。若是因此做了令陛下嫌恶的事,只能等他生产之后再请罪了。陛下昨日愿意顺他的意去牧文墨宫里歇息,或许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火
燕嘉木怀孕的消息传出去后,众侍郎先是泛酸嫉妒,很快又明白这是个争宠的好机会。
燕嘉木孕期无法侍寝,陛下的恩宠空出来,届时大家都有机会。怀着这样的期待,后宫里争奇斗艳的人又多了一茬。谁也没想到,陛下是不宿在华定宫了,但她被燕嘉木推去宜贵卿的灵仙宫了!
一群人希望落空,气的直摔茶盏。
宫里一共就两位贵卿,一个怀着孕,一个把着宫务,还要占据圣宠,属实太过分了!
江萧萧叉起腰,在宫里来回走,“真是太可恶了!太可恶了!”暗柳的眼珠跟着他的走动晃来晃去,他都快晕了,他家主子还在转。“主子,歇一歇吧。"暗柳给他递了杯茶,劝他坐下来。江萧萧推开他,哼了一声,咬牙道,“好你个燕嘉木,居然敢在宫里搞这出,你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吗!”
暗柳听他点名道姓,吓得直摆手,“主子别乱说话,当心隔墙有耳!”“怕什么,我自己宫里!又没有旁人!“江萧萧左右一瞧,确认屋子里就只有他跟暗柳,松了口气,想了想,还是压低了声音,“就兴你有交好的侍郎么?”“你敢开这个头,敢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拉拢人,我不信陛下还能纵着你。”“暗柳,你拿我的帖子去北云宫找齐侍卿,就说……我排的新舞音律有些不通,想向他请教一番。”
歌舞向来不分家,江萧萧舞跳的好,徐侍卿曲唱的好,两人虽说从没有同台合作过,但特殊时候也不是不能一起努努力。北云宫离日月宫有些远,靠近水边,地方开阔,齐润泽五行缺水,他很喜欢这个地方,尤爱坐在院子里抄佛经。
“夏日蚊虫实在是多,年华,你再点些驱虫的草熏一熏。"齐润泽顺手拍了一下脚踝,竞拍死一只吸血的蚊子。
“哎呀!怎么又遭蚊子咬了!"叫年华的大侍从惊叫一声,拿打湿了的帕子给齐润泽擦手,又去拿止痒的药膏,“主子快别在这里坐着呢,回屋吧,屋里我熏过了,没有蚊虫。”
齐润泽任由他给自己把掌心擦的湿漉漉的,又从怀里掏出干帕子来擦手,提起笔,“我这截佛经还没抄完呢。”
年华化开药膏涂在他被蚊子叮咬的地方,站起来探头一看,“您这不是才抄了个开头吗,回屋抄去吧。”
“回屋抄感觉就不对了。“齐润泽看着刚抄好的句子,欣赏两遍,念起来,“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年华,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年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