吮舐着她的舌尖。纪时愿眼睛没有太多地方可以安放,耳朵却是出奇的好用,那些暖昧的水声就像荡漾的春波,一下下地攻击着她的耳膜。分不清是谁的体温攀升得更快,灼热的鼻息快要将对方吞噬干净,所有能感受到的存在都变得黏糊糊的,像陷进密密匝匝的蜘蛛网中,无力挣脱,只能半放纵自己陷入情潮中。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几声,两人齐齐顿住。沈确没打算理会,对面却不厌其烦,嘟声中断后,又连着拨来几通。吵得人心烦意乱,连涌起的欲望几乎都被浇熄一半,发出扰人的滋滋声。沈确直起腰,沿着缝隙摸索一阵,捞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笑了声。这声笑凉飕飕的,纪时愿听到差点没忍住缩了下脖子。“上次落在餐厅让你先带走的蓝色礼品袋,我现在要用,你放哪儿了?“是纪浔也的声音。
“明轩居。"沈确调整好呼吸,尽量让语调恢复正常水平。纪浔也没察觉到异样,“我猜也在这儿。”沈确有了猜测,“你现在已经在来明轩居的路上了?”“算是。”
沈确看了眼后背已经僵硬的纪时愿,无畏无惧地接道:“门没锁,一会儿你自己进来。”
纪浔也笑了笑,“其实我已经进来了。”
纪时愿倒吸一口凉气,忙不迭去拍沈确手臂,示意他赶紧松开自己。沈确没顺着她的意思来,反而还加了力气,箍得她根本挣脱不出。纪时愿恶狠狠瞪他,用口型说:你疯了?
这时纪浔也又说:“你在书房?”
沈确半真半假地说:“我准备睡了,东西在书房,你自己拿。”纪时愿这下确信,沈确是真疯了。
不过她也差不多快疯了,毕竞在这节骨眼上,她脑子里浮现出的更多的是:要是他俩被纪浔也发现了,算谁的锅?沈确这辈子还能给她当狗吗?
出神的几秒,纪时愿发现自己已经被人抱到木雕屏风后面,紧接着室内的灯光全都跳灭。
她无意识屏住了呼吸,血液却在身体里疯狂跳动,心脏也是,快要跳出嗓子眼时,外面传来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没一会儿,书房的灯亮了一盏。
她看不见那头的纪浔也,却能敏感地察觉到他现在离他们有多近,似乎只需再拐一个弯,就能捕获他们。
纪时愿借着幽暗的光线,看向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撕破一角的睡裙,面如死灰。
要真被抓包了,她要怎么解释?
说自己半夜不睡,来找沈三替她缝一下衣服?说起来,也怪沈三。
要不是他,刚才她明明有足够的时间可以避开这起无妄之灾。纪时愿凶神恶煞地看向还抱着她的男人,他的神色云淡风轻,只有唇角的弧度清晰可见,印满顽劣、不驯和无视纲常的傲慢。她心脏重重跳动两下,险些忘了一个她早就看透的事实。如果说纪浔也是个罔顾生死的疯子,那沈确就是一个披着克己复礼皮囊的伪君子,他做事从无道理,全凭喜好,正常人的幸福他避之不及,扭曲的快感才是他这辈子趋之若鹜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