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情动
温热的气息将沈禾面容烧烫。她自颊至颧,通红一片,心头那点愤怒悉数被无措取代:“我、我去外头睡。”
“为什么去外头?“沈禾慌得手指胡乱攀扯,季松心情大好,压低嗓音问:"好苗苗,这么大的床,难道还容不下你我?”方才季松抱沈禾抱得急,她长发又散着,有几缕在季松手中团着。季松唯恐拽疼她头皮,两臂一动,让她坐在了自己右臂上,左手拨开遮住她面容的长发:“苗苗,你就这样讨厌我?”
沈禾足尖点在床沿,可身体被季松稳稳托着,一时挣脱不开;偏生男人胳膊坚硬结实,胸膛也紧紧圈着自己,她慌得声音破碎:“我怕你生气……你不愿意在外头,我去。”
“我为何生气,苗苗不知道?“季松低笑。他胸膛震动,连带着她胳膊也受了牵连。季松气息连绵不绝地传来,笑意随他声音溢出:“再装,还打你屁股。”沈禾渐渐冷静下来一一不过是和男人亲近了些,又不会少块肉;何况看季松的态度,他并不算生气。
饶是如此,沈禾抬头望向季松眼睛时,依旧忍不住地想转头避开他。好羞啊。
季松只觉得心头有支羽毛在搔啊搔的,看得他心痒难耐--自初见她就一副冷静理智的模样,两人相处时她做事也足够稳妥老成,陡然见了她这副羞不自胜的表情,季松急不可耐地又加了一把火:“苗苗……怎么不看我?莫非我长得丑,你见了我就难受?″
“不是,“沈禾声音更低,强迫自己抬头望他:“你、你先放我下……”她面颊耳朵红成一片,不触碰也知道她面容滚烫;何况她坐在他手臂上、依靠在他胸膛前,他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发烫,热汗湿了薄衣贴在她身上,又贴在他身上,染得肌肤粘腻一片。
季松心口有些气闷,身体也渐渐热烫起来。他缓缓将沈禾放到床沿坐好:“好。”
过犹不及,把她逗哭了反倒不美;这般欲擒故纵,徐徐图之,或许是更好的法子。
季松手臂挡着床帏,放她时床帏失了支撑,带着凉风朝沈禾扑去,沾了热汗的衣裳被凉风吹得紧紧贴在身上,吹得沈禾打了个激灵一一先前两人就要歇息,各自里衣单薄;此番季松放下了她,可对方近在咫尺,她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只得抱膝坐着,庆幸长发半遮住面容一一可惜季松长指轻轻将她头发梳到脑后,也带走了她最后一分侥幸。季松似乎对自己的容貌分外执着:“苗苗嫌我丑?”说话间,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
沈禾侧脸避开季松手指:“……不丑,很是正派英武。初见时我还疑惑,这般人物,如何落草做了匪……
这话不假,季松眉眼浓烈、身量魁梧,任谁见了都要夸声一表人才。“既是如此,"季松便笑,“那苗苗便是不喜欢我,即便我们名为夫妻,苗苗依旧避着我。”
……没有,"沈禾将自己抱的更紧了些,手指抓着膝头的布料,用力到手背上骨节凸起:“我几时避着子劲了?”
“既然并非避着我,苗苗缘何不肯收下那匣子地契银票?"不等沈禾回话,季松便叹息起来:“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害怕。”“商户女与不成器的侯爷子,前者嫁妆丰厚,后者既不是能继承爵位的嫡长子,又不是出类拔萃的麒麟子,这般默默无闻的孩子,娶了商户女便是娶了个钱庄,日后几代人吃用夫人的嫁妆,偏偏商户女有口难言,只得生生咽下这份苦楚,对也不对?”
“此番我送了回礼,苗苗却怕我巧立名目,侵吞苗苗的嫁妆,所以不肯接下。”
这倒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事情。商家女出财,世家子出势,这般商家有了仰仗,不成器的贵公子也有了下半生的优渥生活,堪称一举两得。季松自然没有这份心思,只是两人成婚不久,连肌肤之亲都少有,他就贸然将所有身家托付给她,一时吓到了她,让她误会。沈禾确实有这样的忧虑。
季松对她有没有真心?
肯定有,毕竟她姿色如此,季松每每寻机亲近;无论是灼热的目光、故意夹来的菜色、还是故作无意的触碰,都热烈到她如芒在背。季松对她有没有利用?
自然也有,从一开始就是。不认得她时,将她们父女当作剿匪的诱饵;认得她后,把她当作回京的工具,顺理成章地摆脱纨绔的名声,开启他效力御前的仕途旅程。
既然两者兼有,今日季松贸然将许多财物给她,便吓到了她,让她考虑季松是否有别的心思。
只是两者身份天差地别,季松既然不喜欢她多想,沈禾自然不会触他的霉头,当下缓缓松开环着膝盖的手臂,跪坐着慢慢依偎在季松身前,低头嗫嚅:“子劲……会怪我心机深沉吗?”
心机深沉?
若是她全无城府,季松反倒不会看上她;只是她头一次如此乖顺地主动亲近他,此时是不是又在要什么心机?
季松轻抚沈禾后背,察觉到身前的重量大了、她似乎安心地倚靠着他,季松的手慢慢抚上沈禾脸颊,又捏着她下颌陡然抬起一一她波光盈盈的眼中盛满深思,对视后染上惊慌,下意识想要避开他的视线。很好,现在还在装可怜,现在还在利用他!一股火从心口烧到喉头,季松恨不得立时将她吞吃入腹,却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