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些。”“苏州那么大的地方，太宽泛了。”
“子劲说我具体生在什么地方，说不定你也去过呢，对不对？”季松：…”
坏了，他只知道沈禾生在苏州，后来移居京城；具体是苏州内的哪个州县…季松还真不知道。
眼见姑娘满脸的不怀好意，季松无奈之余有些好笑一一罢了，她开心，他给她捉弄一下也无妨。
“苗苗说的是，"季松也正经起来：“苗苗生在一处人烟繁茂的富庶之地。”“非要说的话，那里水网稠密，以船代车。”“那里丝绸业很是兴盛，地方也很是富庶；妇人性情有些霸道，男子反倒好脾气。”
“新奇的衣裳首饰妆容发型很多，有许多商铺，它们聚集在几条街道上。”“不过，那处不怎么产粮食，靠水网将别处的粮食运到当地。”“苗苗，我说的对不对？”
虽说是询问，但见沈禾吃惊的模样，季松便知道自己猜中了一一或者说，正是在她惊诧目光的肯定下，季松才一条条往下猜。沈禾垂下手臂。她满面疑惑：“你既然知道这些，怎么说我家是开药铺起家呢？″
“我确实不知道你祖籍何处，“季松面上带了些许愧疚，又笑着道歉：“苗苗，你究竞是哪里人？”
沈禾越发愣怔：“那你一一”
“我怎么能猜对？“季松笑了：“你是苏州人，又不是开药铺起家，对布料很了解，那大概是开布料店铺起家。”
“苏州鱼米之乡，水网稠密，船只代步并不难猜；既然绸缎业兴盛，那妇人织布挣的钱不少，或许比男子耕田还要多；拿人手短，男子自然气短，女子也会霸道。”
“赚了钱，自然不会仅仅满足于口腹之欲，衣食住行都会要求更多，虽有诸多禁令，但不废而废，当地市井必定繁荣。”“丝绸少不了生丝，生丝少不了养蚕，养蚕少不了桑树，那么许多原本种田的地方，就会被改种桑树，以此来供给生丝。”“粮食不同于他物，没粮吃会饿、会死，因此自当有粮食从别处运来。”一条条解释过，季松明显发觉沈禾眼睛亮了许多，一错不错地盯着自己。季松心情大好：“苗苗，说来是我不对，你…是哪里人？”“震泽……沈禾望着季松忍不住地笑：“你、你真的没有提前查过？”季松无奈叹气：“我要是查过，还能说不出你的祖籍、平白让自己担一个不用心的罪名？”
“不过是一方水土、一方方物，我知道你在苏州，一点点猜测而已。”“譬如，为何辽东盛产皮毛、山参？”
“因着辽东冬日漫长酷寒，倘若没有皮毛御寒，许多人都活不下去；也因着那处寒冷，许多东西都不能种，人们便只能钻进大山、深水里，找些人参、珍珠换钱度日。”
“偏偏辽东是个险要位置，需要御敌于国门外，所以才生生在那里设了一处边镇。”
“说来……震泽似乎是处市镇。”
“是，“沈禾目光紧紧粘在季松脸上：“我太爷爷才迁过去，我家人亲眼见证了它从一处人烟稀少的小地方，变成如今的繁华模样。”“若有机会，我也想去看看，"季松压低声音，轻轻握住沈禾的手：“我也要谢谢它，把我的苗苗养的这么好。”
沈禾低头笑，季松故作苦恼地叹气：“苏州那地方真是人杰地灵，不像辽东，一年倒有半年是冬天，冻得人不敢出去，只能看书消磨时间。”季松这话说的不对，他打小就不是个爱看书的性子，只是被他爹他哥逼着读书，倘若不从……
马鞭、军棍的滋味，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后来到了辽东，外头天寒地冻，他没办法，只得看书消磨时间，虽说获益匪浅，但总觉得亏。
没想到…居然在此处帮了他。
还真是……让他欢喜。
“你……你能不能再讲讲辽东？"沈禾目光殷切：“爹爹不让我出门，我虽然去了辽东一趟，但也无缘领会当地的风土人情……子劲，你怎么这样看着我？沈禾声音越来越低，季松笑笑：“辽东其实没什么好……你要是晚去几个月，恐怕会冻病。”
但能让他遇见她，那苦寒的几年光阴、被迫自污的折磨，倒也觉出几分甜来。
沈禾不知道季松的想法，只觉得是方才自己捉弄他，所以季松故意吊她胃囗。
这事是自己理亏，怨不得季松。
沈禾望着季松眼睛道歉：“子劲，方才我不该捉弄你，对不起。”“没有这回事，"季松轻抚沈禾脸颊：“苗苗方才的样子……我很喜欢。”沈禾一时愣住，倒也没有避开季松的手，只哭笑不得地问：“喜欢我捉弄你？子劲…是不是有什么怪癖？”
怪癖？
喜欢她就是怪癖？
季松忍俊不禁，当即和颜悦色地应下：“确实有。”“我嘛，为人性僻……耽苗苗。”
脸颊上有些痒，是季松指腹的茧子在作祟；面颊上有些烫，是季松眼睛深邃，面容俊朗，让她有些移不开眼。
眼前的俊容越来越近，沈禾下意识地打落季松的手，坐直身子欲盖弥彰地别过眼去：“你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老杜满腹锦绣、忧国忧民，倘若知道夫君这般化用自己的诗句，恐怕要一大哭了。”
为人性癖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