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松一连赌了三天的气,每天看着她吃饭吃药,旁的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拿了书在一旁看着。
沈禾暗自庆幸穗儿回门不在自己家,否则穗儿恐怕会担心,想着自己去倒茶水,听见看书那人道:“你就不怕我担心?”沈禾还拎着茶壶呢,闻言震惊地去看季松。他怎么看出她想法的?
季松愈发烦躁。他恨不得拿自己寿命和她换,她倒好,为着别人这么不珍惜自己。
沈禾望他许久,忽然笑了:“季松我饿了。”“我想吃你做的东西。”
她如此生硬地转移话题,季松气闷,又见她笑容灿若晨光:“你不做,那我就不吃了。”
季松咬牙冷笑,最后合上书撂狠话:“先把药吃了。”“你不吃药,就别想吃我做的东西。”
沈禾说好,屏着气把黑漆漆的汤药喝完,漱口时连连干呕。偏她又不爱吃蜜饯,季松只能替她拍着背,拍着怕着越发气恼,最后拽着她耳朵道:“这几天少跑的圈,以后你都给我补回去!”沈禾望着他,忽然亲上了他的嘴,苦涩的药味被湿热的柔软送入口中,一时间百味杂陈。
季松第一次听到了夫人的抱怨:“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吃苦……你也尝尝!”季松说不出该哭该笑,只揉揉她脑袋:“你再睡一会儿,我去给你做点东西吃…”
沈禾立马幸灾乐祸起来。
季松的厨艺……他鸡蛋炒的不错,但他夫人肯定不吃。好在昨日宴客准备的食材不少,如今还有许多新鲜的食材;他想了想,剥了十只虾煮了碗素面。
碗里红彤彤一片,下面藏着少许的面,沈禾一见就笑了,可惜她病着胃口不振,只吃了四五只虾就不吃了。
但见季松目光不善,又硬着头皮把虾全部吃完,季松才算放过了她,把剩下的一口面吃了。
又养了两三天,确定沈禾养好了身体,季松才带她回了宁远侯府。季松的胳膊不耽误活动,前几天又亲自给穗儿夫妇撑场子,一眼可见身体恢复得不错,是以皇帝派人叫他回去当差;季松吩咐她好生休养、不能过度劳累,方才重新回去当差。
季松重新当差的当天,屋门外就一高一低地探出两只小脑袋来一一季峻季岭正巴巴地望着她。
沈禾一见就笑了。
季家人清一色身强体壮,个个都个高肩宽,季峻季岭虽然年纪小,但也头圆身大,比起小孩子的可爱,更多的是半大孩子的调皮;说起来……俩孩子实在不适合做这举动啊。
见沈禾精神不错,俩孩子两脚一搓踢了鞋子,欢欣雀跃地跑了进来,又跪坐在桌案前一一
房里有地毯,地毯绵软,一脚踩下去,脚就陷进了地毯里,最是舒服不过。俩孩子两臂交叠放在桌案上,脑袋放在手臂上晃啊晃的,“五奶奶,我想要个东西。”
沈禾没说好,反倒要俩孩子背书;俩孩子这回把书背的滚瓜烂熟,当即得意地坐直了身子;待到把书全部背完后,沈禾方才答应,俯身在桌案的抽屉里找清单。
“不劳五奶奶费心,"俩孩子越发开心,摁着桌案起身,又跑到她身边跪的跪、撅屁股的撅屁股,专心致志地翻来翻去:“我知道单子在哪里,我来找……我找到了!”
说话间,他将一沓子纸高高举起,得意的仿佛夺到了敌军的大旗。一个孩子得意洋洋,另一个孩子定然满心不服,他伸手去够那沓子纸,另一人便伸长胳膊不让他拿到;他再跳着去够,最后彼此追赶着,又被座席绊倒,双双跌倒在地毯上。
沈禾吃了一惊,起身就要去扶两人,却见两人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爬起来拍拍衣裳又去捡单子,口中振振有词:“有毯子,不疼…五奶奶你太小题大做了。”
纸张撒了一地,不等沈禾起身,俩孩子就自己弯着腰捡纸,还说不用沈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