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做了什么啊……今日的季松洗漱起来特别的慢,沈禾都换完衣裳、洗漱完毕了,隔壁耳房里还水声哗哗,距离洗完似乎还差很久。
沈禾眉毛跳了一跳,起身打开窗户通风。
凉爽的晨风迎面吹来,沈禾下意识伸了个懒腰,肚子也觉出饥饿来一一为着做戏,她都两天没吃正经饭菜了。虽说从敏敏那里拿来的糕点数量足够,种类也多,味道更是十分可口,但到底不是饭菜,吃两顿就吃腻了,她吃了两天,现在胃里直泛酸水。
早饭清淡而丰盛一一
一碗浓而糯的粳米粥,四枚红润的鸡蛋,热腾腾的馒头、金黄酥脆的金丝烧饼、皮薄得遮不住馅料颜色的包子,小碟子里盛着的四样酱菜,还有小盘子装着的素炒青菜、蟹粉豆腐、五柳鱼。
平常早饭倒也没这么丰盛,只是这回沈禾两天没怎么吃饭,厨师们一身本事没处使;好不容易听见沈禾说饿了,他们自然卯足了力气大展身手。这些是沈禾吃的,季松吃的不同一一
一碗冒着尖的白米饭,一盘子凉拌羊肉、一盘子木须肉。季松对饭菜的要求简单得多:有饭有肉就行。季松不爱吃素,沈禾多次要他吃些素菜,他便挑着木须肉里的木耳鸡蛋给她看,说分明就有素菜。不过那些面食……大部分都是季松吃的。用他的话说,出去做事,指不定一天都不吃东西呢,不吃饱了怎么行?
沈禾刚开始被他胃口震惊到,但季松一来没变胖,二来单他每天早功就出一身汗呢,沈禾也就慢慢接受了这件事。
这边沈禾食指大动,酱菜、青菜、豆腐鱼肉不住地往嘴里送,那边季松兴致却不大高,吃饭时一语不发,动作也慢了许多。沈禾望他一眼,夹了块豆腐过去:“子劲你尝尝,中秋快到了,蟹也肥了,正是好吃的时候。”
豆腐直接放入季松碗中,季松抬头笑笑算是答应了,一口将豆腐放入口中。沈禾探着头问他:“好吃吗?”
这回做蟹粉豆腐用的是母蟹,蟹黄不少,尝起来很是香浓。季松说好吃,转头筷子又朝着羊肉夹去一一还是羊肉香啊。
沈禾失笑又立刻抿紧嘴唇。她拿起一枚鸡蛋磕在桌角:“子劲,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蛋壳破碎时一声细碎的响,季松手一抖,筷子几乎要掉在羊肉上。方才他记忆不全,只隐约记得自己痛哭哀求;这会儿洗了澡头脑清爽,反倒把昨夜的事情想起了大半。
便越发羞恼。
沈禾还在不依不饶地问着一一她正剥鸡蛋呢,手忙着,也没法儿吃东西,正好有时间说话:“子劲,你怎么不说话啊?”季松故作无事地夹了筷子回去:“不记得了……正吃饭呢,吃完了再说别的。”
说着下意识夹米饭,才发觉方才筷子空荡荡地回了碗中。沈禾说好,顺手将剥好的鸡蛋放回到盘子里,又夹了块鱼肉过去:“鱼腹肥美,滋味浓厚,子劲尝尝。”
沈禾胃口小啊,人又不喜欢浪费东西,因此菜色都是小份的,每样酱菜只有一口的量不说,其余菜色也都不多,因此五柳鱼只取了鱼腹的一块肉。她吃东西不多,喝一碗粳米粥、吃一枚鸡蛋就饱了大半,又觉得七分饱养生,平日里基本上就吃这些东西;不过她两天没吃正经饭菜,今日胃口大好,又取了只包子吃。
厨师们都知道她胃口小,因此虽然主食是按着季松口味做的,但分量不大;沈禾一口咬下去满口咸香,才发觉今日做的是酱肉包子,一时间哭笑不得一-季松还真是爱吃肉啊,怎么吃也吃不腻。吃完了酱肉包子,沈禾腹内依然有几分饥饿,她便看向了金黄酥脆的金丝烧饼。
平日她不碰烧饼,因为嫌腻;可刚刚吃了酱肉包子,她居然想尝尝金丝烧饼的味道,遂伸手去拿烧饼一一
就被季松捏住了手腕。
他面带担忧:“吃得不少啦,当心肚子难受。”沈禾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我饿。”
季松被她这副表情弄得没了办法,松开她拿起个烧饼一分两半,又将半个烧饼分了两半:“先吃一点,饿了再吃。”沈禾说好,日拱一卒似的,一块块将那只烧饼吃完,方才满意地吸了口气一一
以后再也不能不吃饭了。
吃完了饭、漱过了口,两人一时间没了事情做,季松局促得活像要见公婆的丑媳妇,似乎浑身刺挠着,找个由头就拿起书读着,总算好受了一些。沈禾吃饱了饭心心情大好,见他读书,美女蛇一样绕到他身边跪坐着:“子劲,你还记得昨夜里,你说了些什么吗?”季松一时间浑身发毛,头一回觉得他夫人如此难缠。但季松脸皮的厚度毕竞惊人,他只当没发现夫人的话中之意,恍若无事地翻了一页书,方才慢吞吞道:“忘了。”
“我酒品不好,醉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一贯都是记不得的,这回也一样。”
“我难得休沐,今天咱们好好看看书,也就罢了。”这是在装傻呢,沈禾心中暗笑,面上却蹙眉叹息道:“子劲,昨夜你骂我了。”
季松顿时抬眼看她,握着书卷的手指紧紧收着,骨节青筋分外明显。他骂她?怎么可能?
季松牙关紧咬不说话,沈禾又垂眼苦笑:“你说要休了我。”季松:…”
她可真能说啊,他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