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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4 / 5)

几位是娘娘特意叮嘱要保下的。”“把王邈的供状抄三份。“赵殊指尖有节奏地敲打着漕运总督的密函,“一份送去惠贵妃宫里,给她添点堵,一份埋进舅舅别院的梅树下,留个后手,还有一份……“话未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猛地袭来,他的嘴角溢出些许血沫,他抬手擦去,缓了缓,继续道,“送去钦天监,混淆视听。”陆沉点头应下。

“舅舅送来的人参,可查验过了?”

陆沉应道:“查过了,并无问题。”

赵殊随手拿起一块茶饼,轻轻碾碎,目光落在孟皋送来的檀木礼盒上。他心知,这礼盒看似精美,实则暗藏玄机,盒底夹层里藏着一份至关重要的北境布防图,这分明是舅舅打着亲情的幌子,要跟他讨要东宫属官的任免权。陆沉赶忙呈上一个火漆封存的密匣:“林少卿算得精准,明年惊蛰,会现七星连珠的天象。”

“光有这个还不够。“赵殊眼神一凝,伸手将磁石按在北境舆图上,不紧不慢道,“得想办法让客星出现在五皇子生辰那日。“他的手指在云州的位置重重一点,“当年贤妃兄长李崇山在此处救驾,才换来个北衙禁军左卫将军的职缺,这事可不能忘。”

陆沉心领神会,微微颔首:“五殿下倒是殷勤,每月初九,铁定雷打不动地去奉先殿上香。”

“他上的哪门子香。“赵殊轻声嗤笑,“奉先殿西配殿供着的,可是十几年来都没挪过位置的玩贵妃小像。他心里那点算盘,以为能瞒得过谁?”正说着,烛火“噗"地一声爆了个灯花,跳跃的火苗将布防图上的云州要塞映得一片通红,仿佛被鲜血浸染。

十八年前,珑贵妃难产而亡,仅仅七个月后,贤妃便“早产"诞下皇子,这宫廷秘辛要是捅出去,五皇子这辈子都别想摸到兵符的边儿。窗外,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赵殊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祭坛上。他清楚地记得,当时皇帝看向他的那个眼神,深邃得仿若无尽深渊,又饱含深意他心里明白,当自己故意引着睿王的人发现梅林暗渠时,皇帝又怎会看不穿其中的猫腻?那几百桶桐油能留到现在,未尝不是帝王心术下默许的一种制衡手段。

梆子声在寂静的夜里突兀地响起,已是三更天。赵殊独自坐在棋枰前,修长的手指落下五枚黑玉子。代表五皇子的棋子稳稳地压在神策军之上,孟皋的白玉貔貅雄踞在户部和兵部,威风凛凛,最新落下的赤玉蟾蜍张牙舞爪地咬住御史台。属于睿王的玄铁兽首棋,被他刻意摆在边角,孤孤单单,旁边散落着贤妃母族的青玉片,毫无威胁之感。“禀殿下,陛下召睿王回京后督修宗庙。“传旨太监的声音在风雪中飘飘忽忽地传来。

赵殊抬眸望向窗外那愈发暗沉的天色,忽而伸手将磁石按在幽州沙盘上。只见铁屑迅速汇聚,勾勒出曹岩的面相,此人两个月前“剿匪”途经的落鹰峡,可是私盐入京的要道。

“该让曹岩发现私盐航道了。“赵殊神色冷峻,眼中划过一抹冷意,他用力捏碎手中药瓶,瞬间,一股刺鼻的苦杏味弥漫开来。与此同时,窗外传来“扑通”一声重物落水的声响。他甚至都不用看,就知道那是孟皋派来监视他的暗卫,此刻已然溺毙在结了薄冰的荷塘里。猎场北坡的废弃矿洞中,几百桶桐油正缓缓渗入地下暗河。等到开春汛期一到,这些饱含毒性的污水将会顺着沔水河道,直扑五皇子母族的盐场。而在钦天监的观星台上,林衍正全神贯注地调整窥天镜角度,悄无声息地将七星连珠的轨迹,微微偏向端敬皇后故里的方向。卯时正,清音悠悠转醒,睁眼望向铜雀灯台上那将燃尽的红烛,抬手将滑落的青绫被往上拉了拉,掖在颈边。

帐外,北风呼啸着卷携碎雪,噼里啪啦地拍打在毡布上,可帐内,地龙烧得正旺,烘出一室暖意。

“姑娘,您醒了?“丹蔻双手捧着铜盆,轻手轻脚地掀帘进来,带进一股冷冽的梅蕊香气,“江姑娘那边传了早膳来,说是新得了鹿尾酱,让您也尝尝鲜。”清音撑着身子,扶着床栏慢慢坐起来。她起身走向衣箱,特意拣了件月白交领襦裙,外罩浅碧色绣竹纹夹袄,发间仅簪了一支木雕梅花簪,打扮得素雅又不失温婉。

江映雪的营帐离这儿不过五十步远,清音一路走去,寒风如刀,不多会儿就把她的鼻尖冻得泛红。

她走着走着,目光被远处雪地上凌乱的马蹄印吸引,那是昨日祭典时神策军留下的痕迹,在这洁白雪地上显得格外突兀。镇国公府的侍女眼尖,早早打起犀皮帐帘,扬声道:“徐姑娘快进来,仔细别灌了冷风。”

紧接着,江映雪的声音从暖笼后头传来:“快来,就等你了。”清音抬眼望去,只见江映雪葱白的指尖捏着青玉汤匙,正往甜白瓷碗里舀桂花醪糟,一侧的八宝攒盒里,整整齐齐码着蟹粉灌汤包、鸡髓笋还有几样精致细点,最当中的羊脂玉盏里浮着奶白枣宝,甜香四溢,还混着糟鹌鹑淡淡的酒气“昨夜里,雪狼嚎了半宿,你倒睡得安稳。”江映雪把煨着红枣燕窝的玛瑙盏往清音这边推了推,她今日穿了件海棠红妆花缎袄,领口一圈雪貂毛衬得脖颈愈发修长。清音掩着唇,轻轻咳了两声,杏色披风下,指节因着这咳劲儿微微泛白,透着几分玉色:“许是前日赶路累着了,一沾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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