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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2 / 4)

臻听闻此言,只觉得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仁济堂乃是沈家产业,要是真把仁济堂的周大夫请来,查出了其中的端倪,那弑婆母的罪名,可比谋害庶女严重上百倍不止啊!这可是十恶不赦的重罪,一旦坐实,徐家可就彻底完了!“来人呐!“他一声暴喝,声音里竞不自觉带上了颤音,吓得门外的小厮一个规趄,直接跌进门来,“即刻去把老太太的寿安堂封了,把那些熬药的婆子们统统给我捆起来!从今日起,老太太所有的汤药饮食,都得经过我这双手!”此时的他,官袍前襟早已被冷汗浸得透湿。他这会儿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老夫人独独对谢氏送去的枇杷膏格外钟情,原来那甜腻的膏体,最容易掩盖毒物的苦腥味。

“父亲,您先别急。"清音转过身来,素白的裙裾慢慢扫过徐臻那僵硬的脚背,“女儿已经请江姐姐从太医院请了位圣手过来,估摸此刻都快到寿安堂了。说来也真是巧,这位院判大人当年随军西征的时候,恰好见过这百日欢毒发的病症。”

她看着父亲刹那间变得灰败如土的脸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父亲尽管放心,徐家百年的清誉,女儿一定会好好替您守住。”残雪从屋檐上簌簌坠落,砸在青石砖上,溅起细碎的冰花。清音拢了拢身上的斗篷,转身走过回廊。侍女赶忙提着琉璃灯追了上来,灯影摇曳,晃过她手背上那已经结痂的伤痕。“二姑娘,路上湿滑,您慢些走,严嬷嬷说老夫人这两日夜里总是惊醒,睡得很不踏实……

山栀早就站在寿安堂的月洞门前,伸长了脖子张望着。她身上那件石榴红的小袄被风吹得翻卷起来,袖口那一道道结痂的鞭痕露在外头。“姑娘!"小丫鬟一眼瞧见清音,猛地扑了过来,激动得险些打翻手中的暖炉,大颗大颗的泪珠子吧嗒吧嗒地砸在清音缠着纱布的手腕上,“那日王嬷嬷说您连人带车坠了崖,奴婢死都不信,趁夜里翻墙就想去找江姑娘…“好山栀,你看,我这不是毫发无损地回来了吗?”山栀红着眼眶盯着她左看右看,原有一肚子话想说,却也知道当下并非叙话的好时机,便问道:“丹蔻姐姐没跟姑娘一道回来吗?”清音听到这句话,指尖猛地一颤,那日坠崖的可怕场景,如惊涛骇浪般在她脑海里肆意翻涌。

当时,马车疯狂翻滚,碎木好似锋利的刀子四处乱飞,而丹蔻,就那样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脊背,替她挡住了那足以致命的一击。“丹蔻伤得实在太重,现在正在镇国公府里调养。“清音说着,用帕子轻轻按了按山栀虎口处的结痂,指尖不经意碰到她颈间那青紫的掐痕,声音一下子就颤抖起来,“倒是你,跟着我受苦了…”

山栀咧嘴一笑,把手缩回背后,哽咽着说道:“姑娘又说傻话了,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到比奴婢更幸福的丫鬟了!”

话还没说完,里间忽而传来“哗啦”一声瓷器碎裂的响动。严嬷嬷挑开灰鼠皮帘子,探出头来,眼眶红红的。

“二姑娘,您赶紧进来,老夫人听到动静,把药盏都打翻了。”一股浓重的药味,夹着安神香的气息扑面而来。严嬷嬷手捧着暖炉,站在屏风边上,鬓边的银丝比清音离开府里的时候,明显又多了不少。

“二姑娘,您快去床边跟老夫人说说话,这两天老夫人总是做噩梦,梦里一直喊着您的小名呢。”

狻猊炉里,袅袅青烟升腾而起。徐老夫人歪靠在杏黄锦缎的迎枕上,往常总戴的赤金镶翡翠抹额,如今换成了素银的,衬得两颊上的毒斑,就像生了锈的铜钱一样。

徐老夫人半边身子陷在拔步床上的云锦堆里,枯瘦的手紧紧攥着一串佛珠。等看清那抹瘦弱的身影,浑浊的老泪一下子就滚进了鹤纹枕巾里。“我的音姐人……”

清音扑跪在脚踏前,额头抵着老人枯瘦的膝盖。透过药渍斑斑的中衣,能感觉到老人剧烈的心跳,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我可怜的音姐儿啊,他们都说你摔得连尸骨都找不着…”

“孙女我命可硬了。“清音伏在祖母膝头,轻声笑着,任由老人颤抖的手抚过自己颈侧的伤痕。那里还缠着赵殊别苑特供的雪缎,隐隐透出淡红的血印,“倒是您,怎么咳嗽得更厉害了?”

“太医讲,百日欢的毒虽说解了,可到底伤了心脉,老夫人每天都得喝匹五碗解毒汤。”

严嬷嬷转过头抹了把眼泪,旋即用铜签子拨弄了下炭盆,“自打谢氏那个毒妇在参汤里掺了毒药,老夫人夜里一咳起来,就跟破风箱似的,换了几副药者都不起作用。”

“谁能想到,谢氏这个黑心肝的,竞当真敢对自家嫡亲婆母下这般毒手!”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咳嗽。严嬷嬷赶忙捧来珐琅痰盂,焦急劝道:“老夫人,您可息怒啊,太医说了,您这毒最忌讳动气…”

“我偏要说!”

老夫人一把将痰盂推开,气喘吁吁道,“那日沈璋亲眼瞧见她和李家小子在护国寺后山苟合,第二天沈家就抬着定亲礼来退婚!你父亲啊,被沈夫人拿茶盏砸了一脸茶叶沫子,还厚着脸皮说二丫头马上要嫁去永昌伯府,这节骨眼上不能闹出丑闻来……

老夫人冷笑一声,嘴角溢出丝丝血迹,“她跟沈璋定亲那天,谢氏逼着我拿出体己给她添妆……“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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