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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口夺生(二)(2 / 4)

寻常能见到的铁针的三四倍料长,缝制起来极其费力。

亏得这处院子的正中间,烧着一座镂空的火炉,融融暖意不时传来。池牧原地观察了一会儿,却发现,这些厚实坚硬的布片在这些女人手中所组成的形状,既瞧着眼熟,又有些陌生。

他不禁好奇的上前探问:“请问,这是在做什么?”正在干活的女人抬头看了看他,十分习以为常的问:“您是外郡百姓吧?”池牧点了点头。

“那就是了。这啊,就是咱们西关最寻常的毛毡布和毡布帐篷。马上入了冬,这些毛毡帐篷可是过冬的必备品呢!"那妇人道。“原来如此,竟然是毡帐。”

池牧神情有一瞬了然,但与此同时,还是有着不小的困惑。他所在的外廷禁军,在燕京郊外有一片占地极广的训练场,行军训练,自然也有毡帐。

各地驻军之中的军需品类,他也都称得上熟悉。这西北之地,民间所用的毡帐形制,竞然是他从未曾见到过的。

方才他也四处打量过,做这种毡帐的作坊布店不止这一处,虽然不属于同一家户,但做出来的东西瞧着到都是一个样式的。想必,也是因为他们都是同出于苻氏一族的关系。池牧微微眯了眼问:“做这样多的毡帐,像是棉麻线布消耗决不在少,据我所知,咱们西关郡的棉麻布料产量可没有那么多,您这些材料都是从哪进的呢?″

到底是边地,民风比较热烈开放。

这些类似于市集商街功能上,每一处作坊都是兼具店铺和工坊甚至住宿等多样用处,工匠们直接就在来往行人能看的清楚的地方直接干活,就连听到人问这些对正常商人会敏感的货源一类的问题,也丝毫不觉需要避讳。那妇人仍旧随意的道:“这是我家那口子,到族长和族叔处领回来的!咱们的苻小族长跟那位西关小侯爷是把子兄弟,感情那可好着呢!苻小族长身子不好的时候,一直都在西关侯府调养,西关小侯爷对咱们小族长,照料那叫一个纸致又周到!所以,这西关小侯爷家的东西,可不就敞开了叫咱们苻氏族人来用了!”

西关小侯爷刘子晔与苻氏族长独子有私交这事,不是什么秘闻。因着一个月前苻氏那一场闹了误会的围府要人,虞城上下对此几乎人人皆知。

不仅新任西关郡刺史知晓,池牧在昨晚也听到这方面详细的禀告。他没多说什么,只假作客气的寒暄两句,就离开了这处毡帐布坊。同来的西关郡刺史王彦朋,也跟着一路在看,这妇人所缝制的毡帐形制他也觉得新鲜。

但是,这西关刺史府位于西北边塞,对于实际的民治一向涉猎不多。此时,若要他来说说,这妇人所做的毡帐具体同往年有何不同之处,他也答不上来。

总之,这些边民年年冬天都是这么过的嘛!再往前行,则是一处木匠铺。

池牧来到近前,也默默打量的半晌后方问:“这位老哥,咱们这木匠铺,都能做些什么?”

一个正手执刨斧,为木材量墨线的中年木匠抬起头回道:“看您想做什么。家用的窗几木凳,拉货的架子车轮,再到房梁屋柱子,只要您说出个道道来,咱们出了图,就都能做!”

池牧问:“那老哥现在做的这是什么?怎地我从未曾见过?”“喔,这个呀!这是今年咱们族长派下来的凿冰架。马上入冬,咱们西关的几处淡水湖年年都要冰封,冬日里要想打鱼填肚子,可不都要靠着凿冰架,将湖面凿穿,这才下网去捕鱼哇!”

池牧一边点头,一边再次看向新任的西关郡守,想从他那里再次得到确认。此前那妇人做的毡帐,王彦朋就没能一眼认出来,暴露了他对于西关郡民情之生疏。

这次要是再说不出个所以然,怕是自己这位新任刺史的形象,要在这位燕京权贵面前大打折扣了。

他可还指望着能联络好这条线,往后在燕京好歹也有一条足以通天的门路呢!

西关刺史王彦朋迅速组织起语言:“正是!”“咱们大周朝这千里西北边塞,气候最是多变,冬日极是难熬,搞不好就是千里冰封,万里漂白。每到入冬之前啊,这家家户户都要动员起来,把冬日里活命的家伙事,都准备齐全了!这也就是苻氏是虞城最大的一族,能够这么各有分工的准备,那些次一等的十三镇的散户流民,就更难了。对那些老弱妇孺来说,每熬过一个冬天,那就算是圣祖皇帝的庇佑与恩赐!”听他这么说,池牧暂时压下了疑惑。

他又分别到了一处铁铺,几家织工铺各自看了看,莫不都主要是在筹备这个冬天的物资。

虽然对于西关百姓过冬准备之繁复隆重,感到惊奇,但如果此地民风如此,其他散户又需要向这些大族购买交换他们无法产出的物资,也倒不足为奇的了。

况且,让他真正感到放心的是一一

无论是今日他亲自走访探查,还是派出去的卫队禁军查访之后带回来的消息,西关几座大城,眼下所筹备的,的确都只不过是些民用之物,并没有一处边及了刀兵之事。

即使西关小侯爷在不到两个月时间内,在两城十三郡搞出了不小的动静。但说穿了,也不过是“合理等价的买卖"。就在新任西关刺史以为今日的走访将告结束,这位燕京的禁军中尉终于放下了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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