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之时。
却听他转而神色郑重的对同来的兵士吩咐道:“回去,更甲衣,列队整兵,即刻去西关侯府。”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们已经不需要再遮掩身份。几名随行的禁军兵士当即一改散漫之色,原本刻意委顿的身躯站的笔直,道:“是!”
一时之间,街巷之中的行人,无不震惊侧目。池牧却如完全感受不到一般,同样一改原先的普通蒙尘之气,锋芒毕露,当先大步走出街巷。
原本冷硬的地面,都被他们再次踢踏出了荡漾的烟尘。新任西关刺史王彦朋瞠目结舌,看着这一队人大踏步而去,尾椎骨都要震麻了。
直怔愣了片刻,才暗叹一句:“这是……西关侯府这是又要倒大霉了嘛!”忙不迭迈着步子,跟着后面一路追了过去。西关侯府府门洞开。
池牧带着几百名一身甲胄、枪剑森然的禁卫队,在靳劫带着的几十名侯府私卫谨慎防备、却无异于以卵击石的对峙之下,丝毫不以为意的大踏步向侯府内逼近。
双方的人数与实力过度悬殊,靳劫自然也没准备同池牧一行人硬碰硬。在被逼的不得不退入侯府大门以后,转而招呼所有侯府私卫弟兄们掉了个头,往身后散开。
把此时正站立在侯府照壁后的甬道之上,因圣命不得擅自出府的西关小侯爷刘子晔,前后包裹了起来。
刘子晔仍然是一身华服高冠,竖起的马尾在冷风中簌簌而动,双颊微红,眼含被冒犯和欺骗的怒意,背抄着手站在侯府前庭的正中央。看到自禁卫军兵士当中走出的池牧之后,她强撑着架子问了句。“不知池少将军去而复返,所为何事?可是我西关侯府上下,此前得罪于您了?″
池牧看着他趾高气昂,却瞳孔四散六神无主的样子,毫无所动照旧公事公办的客气道:“岂敢。小侯爷乃是大周朝皇族贵胄,我池牧不过是为皇家办事的小小禁卫,又如何敢挑剔侯爷的不是?”
刘子晔满面愤然的一指他的身后,大声质问道:“那你带着这些禁卫军,当着全城百姓的面,这般大张旗鼓气势汹汹的上门,是在做什么!?”池牧再次拱手禀道:“在下乃是奉圣命来到西关,今日登小侯爷的府门,为的自然也是圣命!”
一听池牧提到的是圣命,刘子晔那副嚣张的想要拿人问罪的气焰顿时消了。她结结巴巴的问:“皇伯父和太子哥哥还有什么圣命?他们吩咐我的事情,不是都说完了吗?我也,我也都照做了呀!”“是吗?”
池牧意味不明的反问:“小侯爷是否循规蹈矩、谨遵圣命,还是等池某亲自确认之后,再说吧!”
说完这句话,他一抬手臂,对带来的禁卫军兵士道:“搜府!”“喏!”
一声令下,百余名身着冰寒铁甲的禁卫军,纷纷手握在佩剑剑柄之上,整齐的发出回响。
紧接着,各自队形四散,分向西关侯府四处而去。“慢、慢着……!“刘子晔气到声音都在发颤。“我侯府上下,对这等无妄之灾无丝毫准备,你们这么冲进去,若是冲撞吓到了我府上之人,又或者打坏弄丢了我府上的东西,池少将军你待如何?!“小侯爷放心,我手下的卫兵都懂得分寸,若果有什么闪失,我池牧想必也不至于赔不起。至于府上的人嘛,难不成小侯爷您真的在乎?“池牧笑道。此时的他,几乎与昨日那个矜傲却似乎态度友善的池牧不似同一个人。刘子晔一边尽职尽责的扮演着她今日的角色定位,一边也心中连连咋舌。这个家伙,明明一开始对自己花样作死的忍耐度很高样子,一旦翻脸,简直不止一点的危险!
她气愤交加又无可奈何的冲池牧瞪了瞪眼,只好装装架子去使唤自己侯府上的人。
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识得了大部分留下来几十名侯府私卫。这些人说起来,曾经也是王府的亲卫,可这西北之地,王府又境遇难堪,所谓的王府亲卫,多数也不过是一些吃不下饭了只得来谋个生路的普通百姓出身,没多少武艺底子。
多年以来,原主她爹,也就是曾经的西关王,似乎也没有要将这只卫队好好训练起来的打算。
此时,这几十人与方才气势汹汹、甲胄分明的禁卫军一直接照面,真的不是差了一点半点。
先说这私卫服,不过都是些普通的布料衣裳,浑身上下除了腰扣以外,再难见一片金属,只是为了方便活动,一身衣裳改的紧凑修身。武器也是散乱,有的是刀,有的是剑,并且长短大小各不相同。怎么看怎么寒酸。
刘子晔叹了口气,视线落在此前一直站在她侧前方的私卫队长靳韵身上。靳劫正背对着她,听一名私卫低声的同他讲话。左右无事,刘子晔便认认真真将靳劫从头到到腰再到脚后跟打量了一番。以她上辈子贫瘠的审美经验来判断,似乎肩宽腿长、肌肉匀称、身形高挑虽然相貌普通了点,武艺也很一般,好像身材真是不错,怪不得骑马骑的那么稳。
靳劫正好在此时转过身,直接就撞上了刘子晔探究又若有所思的眼神。他倒是没有任何异常,只神色如常的问刘子晔:“小侯爷,池少将军带的人,分了四路在侯府搜检了一轮,现下,合为了两队,一队在柴房前,一队由池少将军亲自跟着,在咱们侯府的私库前。池少将军要求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