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动,我进去买点东西。”“不要再买橘子了,赵自清。”
楼月:“买点猕猴桃吧,酸酸的。”
赵应东根本没理她,自顾自掀开帘子进去了,出来买了两瓶可乐和一个柚子。
他和网上真不一样,现实里的赵应东讨厌多了。楼月抓住他的腰,砰砰砰撞了几下,脑袋更晕了,说:“我可能要吐到你背上了。”
“………咽回去。”
他俩到家门口,楼雁和赵锡也刚到不久,正在检查车胎。“先吃饭吧。"楼雁取了颗药,“楼月过来吃药。”楼月小碎步走过来,无精打采地说:“我刚刚吃过药了,可以不吃吗?”“吃什么药了?”
“糖浆。”
“什么糖浆?”
赵应东拿着可乐走过来,嘴上回答楼雁的问题,眼睛却看着楼月,“可乐糖浆。″
楼月幽怨地把药吃下去,吃饭的时候,专门和赵应东作对,他夹什么,自己就吃什么。
两个人没有任何冲突,丝滑进入分开之前的状态,又开始互相斗嘴。赵锡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放到楼月手里:“拿上啊,年三十不在,现在补上。”
楼月礼貌的迟疑间,赵应东伸出手,“不要就给我。”这一招很有效,楼月立马拿过来了,“谢谢叔叔,新年快乐!”楼雁见状也从口袋里抽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赵应东,“小东也有。”楼月知道这两百就是从自己那一万里拿的,又是两百,她看赵应东的眼神有点忧伤,那是对自己的钱有占有欲。
赵应东在这种眼神下,没有像楼月之前扭捏,立马装回自己的口袋了,还故意按了按口袋。
“我吃饱了。”
她本来没有食欲,但是和赵应东斗争的求生欲让她多吃了些,现在彻底吃不下了。
赵应东饿到现在,吃得很投入,成功成为第一个开始吃,最后一个吃完的人。
她吃完后就去睡觉了,路过赵应东身边时试图从他口袋里抽出那两张离家出走的粉色纸币,被毫不留情打了一巴掌,丧气地回到自己卧室了。赵锡吩咐儿子洗碗,接着去看车胎,他们回来的路上,就觉得车胎有点问题。
楼雁在赵应东还在吃饭的时候,把多余的碗筷收起来,“小月有时候有点调皮,要是烦到你,你就跟她说,不说她很容易蹬鼻子上脸。”赵应东咽下最后一口饭,干脆利落地站起来收起桌子,端着碗到灶台前,取下上面的围裙系在腰上,声音低沉地回复:“没事的,她就是我妹妹,我有时候也挺招她烦的。”
这是实话。
“您去休息吧,这里我来收拾就好。”
他挽起袖子,抓起油腻的碗筷,毫不在意。楼雁看了几眼,说了几句客气的话就走了。赵应东把账记在楼月头上,下次就是她洗碗了,呵呵。楼月有时候会说他和赵锡有些像,但他觉得她和楼雁可太不一样了。他的身体很熟练地搞清洁,脑子里都是乱七八糟的事。这其中比较严重的就是,楼月回来了,自己就该写作业了,无忧无虑的寒假要结束了。
恶人和噩耗一起驾到。
他有点想和朋友诉苦了。
可惜,手机还在恶人手里。
赵应东叹了口气。
晚上六点多,楼月在赵应东连绵不断的敲门声中醒来,脑子懵懵的。“你进来。”
她的声音不大,赵应东像是贴在门上听一样,闻言立马就推门进来了。门外的天空已经暗下去了,还有一抹残阳,天空深蓝色,辽阔又苍茫,明天一定是个大晴天
“睡了这么久?”
赵应东扯出来椅子,扒拉楼月桌面上的本子。“你找我干嘛?”
楼月打了个哈欠,靠在床上,“好困啊。”赵应东摸摸鼻子,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觉得楼月有点像蜗牛。“手机呢?”
“干嘛?我现在还不想打游戏。”
赵应东:“我要用一下。”
他看起来有点不自在,楼月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被提起兴趣,坐直了。“要干嘛?”
“……和朋友聊一会儿。“赵应东恼羞成怒,“这是我手机好不好!”楼月懒洋洋地看了一眼,“不好。”
“你要和哪个朋友聊?"她盯着赵应东的眼睛,“范林?刘延?牛教练?韩思雨?”
赵应东抓起枕头丢到楼月胸口,气急败坏,“你说的这都是什么啊?”楼月把针头抱住,眨了眨眼睛,很无辜地说:“你还有什么朋友?”他再没有朋友也不会和能当爸爸的教练做朋友。赵应东转身,思索了几秒,考虑到楼月虽然说话很讨厌,但是人品还是值得信任的,简单的大脑只思考了几秒就决定分享自己在网上认识的朋友。他又把她怀里的枕头抽出来,好好放到床边,如此这般地阐述了自己和朋友在茫茫网络中相遇相知的经历。
想到范林之前的反应,连忙补充道:“她不是骗子。”楼月心心里笑得捶地,表情还要保持一种微妙的怀疑,“你怎么知道她不是骗子?″
赵应东认真地说:“她没骗我钱啊,还给我发过红包。”一分钱是吧。
楼月发现,在赵应东嘴里,就没有坏人。
现实里的她是会给哥哥压岁钱的好孩子,网络上的她是会给网友发红包的傻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