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嘴硬
南府。
今日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南戟河端坐堂上,视线一刻不离手中那封军情,完全没把宫中来的大太监放在眼里。
大太监作了作揖,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嘴里拿腔拿调:“今日前来,是专程给炎洲君您透个风。”
南戟河置之不理。
大太监自顾自说道:“长公主身怀有孕,陛下欲将她嫁与东君为平妻,倘若炎洲君父女愿意促成此事,那便是皆大欢喜。”南戟河眼底滑过一抹冷笑。
“若是不成………大太监来福拖声拖气道,“就怕最后倒霉的,只会是令千金哪。言尽于此,奴婢告退。”
只见这大太监鼻孔朝着天,不等南戟河发话,自己一挥衣袖,扬长而去。穿过前厅、踏出门槛,双手一掂,撩起衣摆疾步走下台阶。南戟河的目光总算离开了手中的信报。
抬眸,定定瞥了一眼大太监的背影。
大太监身体突然一抖,左脚绊到右腿,一骨碌顺着堂前石阶滚了下去,“哎哟″一声摔到了底。
囫囵爬起来,不敢往回看,连滚带爬逃离南府。堂中。
南念一收回视线,眉眼微微压低,沉声道:“天佑帝身边的老奴,何时竟然猖狂至此了?父亲,是否有些蹊跷。”
南戟河颔首:“他叫来福,是当年跟随过先帝的人,不是蠢物。”“如此……“南念一手指轻敲膝盖,眸光渐凝,“他看似张狂,倒是确实透露了隐秘消息。难道说……宣姮有孕,急于出阁……这宣氏兄妹,欲对般若不利?”视线相对,面露厌恶之色。
南念一定了定神,沉声道:“般若曾经告诉我,宣姮会生下身负帝火的天命子。莫不成就是这一胎?!”
南戟河冷脸蹙眉,迟迟不语。
“父亲?”
良久,南戟河意味不明地叹息一声:“帝火天命子。"他抬眸望向南念一,目光复杂而沉重,“宣氏已经三代不曾出过天命子。”南念一不解其意:“是啊,此事人尽皆知。父亲的意思是……“先帝与我相交莫逆。“南戟河双眉紧皱,凝视南念一半响,终究只是无声叹了口气。
“主君。”
立在一旁的天权拱手进言,“宣氏欲行险招,属下倒有一计顺水推舟,或可助姑娘脱身。”
闻言,南戟河与南念一双眼不禁发光:“军师请讲!”大
半个时辰后。
南戟河与南念一负手立在石壁前,眸光时而轻微闪动。“文曲叔这计策……“南念一脸上掠过苦笑,“虽然土得好像狗血话本子,但是应该行得通。”
南戟河摆手:“不拘什么计,能用便是好计。”南念一正色颔首:“父亲,我明白的。般若冒险送出解药,为的不就是那一刻!”
二人整齐转头,望向面前的石壁。
南戟河皱眉叹息:“阿狼这次闭关也太久了。”“父亲不必太过忧心。“南念一劝道,“不死药如此神异,即便母亲医毒之术独步天下,破解也非易事,是要些时日的。”南戟河沉默刻,缓缓开口:“有事让她忙着,也好。”闻言,南念一也轻叹了一口气:“是啊,忙点,也好。”一个人在专注忙碌的时候,往往顾不上伤心。“蔺青阳以为灭了长生谷中的药者,世间再无人能制出解药,却不知母亲才是其中佼佼。"南念一嗓音愈发低沉,沉至发哑,“般若假死,必定可行。”南戟河闭上双眼,脑中浮过陈年往事。
想当年,他带阿狼离开长生谷,被人追着一顿好打,唾骂他小白脸儿以色事人。
那些人懂个屁。
阿狼明明就是看中他英武!
提及天枢,南念一想到了另一件事:“母亲说,般若故意涂抹在解药上面的胭脂色,正是东皇法衣的色泽。”
“阿狼有绝对色感。“南载河双目微眯,“她说是,那便是。”南念一沉吟:“所以般若是想要告诉我们,蔺青阳并没有那么强,那一日,他身上其实穿着东皇法衣?”
“不错。”
“如此………南念一眸中浮起狠色,“若是计成,或许可以尝试诛杀此獠?”南戟河垂眸,轻抚指间厚茧,杀意敛于内,不形不显。大
雾都前线。
硬木榻上,蔺青阳忽地抬起手,重重摁住了额头。“终于醒啦?"南般若声音幽怨。
有一瞬间,蔺青阳仿佛被点了死穴。
昏迷之前他只来得及硬撑着身躯,从她身上爬起来翻到一边,生怕把她这个娇弱的花骨朵压死。
当时顾不上思虑那么多,此刻却不得不想一-所以他是,行事中途,撇下了她?
最后一幕画面浮上脑海。
她仰在枕间,满头青丝散落,肌肤绯红,神态娇丽,眸光迷离,轻喘微微。这世间最极致的香浓,待他采撷。
正待他将她,送上神魂颠倒的天外九天。
他却……
蔺青阳的手掌终于从额头上挪开。
他缓慢转动漆黑的眼珠,一寸一寸,与她对上视线。嘴,说点什么。
立刻。
“般若。“他扯动薄唇,轻笑出声,“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杀了我?”南般若:“?”
“怎么,"他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