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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硬(2 / 3)

慵懒,眉尾微挑,“没看出来我装晕?还是舍不得?”南般若”

她晃了晃身体向他示意一-她被绑着呢!

蔺青阳没有一点窘迫。

他倾身,抚她脸颊迫她分心,另一只手探向床柱,尾指一勾,悄然松开了缚住她手腕的布条。

“般若真老实。"他在她颈侧轻笑,“都没试着挣脱。”他扣住她右手五指,带着她轻轻一拽,束缚应声而落。“你看看你。"他厚颜无耻,“错过了多好的机会!”南般若懒得理他。

她默默给自己另一只手松绑,然后坐起身,解掉了脚腕上的布条。回眸望去,见他斜倚床头,一副浪荡懒散相。其实他眸光有点飘,眉心时不时不自觉皱一皱一一他还在晃神。

“蔺青阳。"她道,“别装了,我知道你伤重。”不等他嘴硬反驳,她低低又道,“你是为了我伤成这样的,我不会笑你。以后也不笑。”

她垂下眼睫,余光瞥见他的喉结滚了好几下。“你想吃什么?"她笑笑抬眸,“我给你做,好不好?”蔺青阳神色滞了片刻,啧一声,懒懒挑眉道:“你能做什么?火烧灶房?南般若,放火烧营是重罪,要杀头的知不知道?”南般若”

他轻笑着,手掌一撑,跳下床榻。

探手,拽她起来。

两个人衣裳凌乱,倒是都挂在身上。

院中没有外人,蔺青阳劈柴点火,用炼丹的黑铁大鼎把水烧开,单手抓下灶,倒入粗制大木浴桶中,兑凉,示意南般若去洗。她坐在门槛上,托着腮,看他来来回回忙活。他习惯只用一只手做事,散慢的、游刃有余的样子。“去洗啊,傻了?”

“没傻。“南般若慢吞吞起身,不经意道,“就是一时恍惚,好像回到从前。他哼笑了下,转身,淘米洗菜去了。

“赶紧洗。"他很不耐烦地催促,“洗完换我。”南般若嘀咕:“洗澡水洗澡,什么毛病。”需要自己烧水洗澡的时候,他要么跟她一起洗,要么用她洗过的水应付了事。

蔺青阳在厨房笑:“洗澡水不洗澡,什么毛病!”南般若”

蔺青阳处理军务也把南般若带在身边。

他行事狠绝,没有半点慈悲心。

只要疑似感染死瘴的地方,尽数赶尽杀绝,斩草除根。虽然极其冷酷,却也极其高效。

沦陷区一处接一处被扑灭,一场来势汹汹的大疫,竞不蔓延。南般若忍不住感慨:“蔺青阳,你比死瘴都可怕。”他笑:“谬赞。”

她发现他在下属面前绝不会露出一丝疲态,哪怕几个心腹也不知道他此刻虚弱。

蔺青阳冷不丁瞅她一眼,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他闲闲将手中处理好的公文抛到一边,漫不经心道:“般若不懂男人。”南般若挑眉:"嗯?”

他笑:“男人总是愚蠢自大。自身野心勃勃,随时随地想要取代上位者。”南般若心说:你不就是?

他缓慢眨了下眼睛:“却总有一种误解,以为自己的手下便是永远忠心心取耿的工具。你说可不可笑?”

她翻书的动作一顿。

半响,失笑:“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啊蔺青阳。”他自己为了上位不择手段,自然也是以己度人一一倒是个清醒的坏蛋。蔺青阳解决了手头的事,起身,偏偏头。

“营账里待一天,闷坏了吧,走,带你出去晃一晃。”南般若小步跟上。

大营后方是一只小山包。

她很早就注意到,漫山开遍了野花,红的白的紫的黄的,远远望去,像是铺在战火之间的一张彩色毯子。

蔺青阳果然带她上了山。

她赏花时,他随手嬉了不少野菜根:“晚间炸着吃。”南般若忍不住笑话他:“你不是说再也不给我做饭!”蔺青阳冷笑:“我给我自己做,你就是个蹭饭的。”南般若”

她冲他皱了皱鼻子,拎起裙摆跑上山。

没逛多会儿,南般若便累到不行。

蔺青阳伏下身,示意她跳上来,他背她走。她坏意地推了他一把,给他推个踉跄,转身跑到不远处阴凉干净的小鼓包下,往地上一坐,闲闲躺在松软的山土堆上。蔺青阳眼角一跳:“起来。”

南般若笑:“偏不。”

“行吧。“他虚虚指了下她鼻子,“你别后悔。”她撇撇唇,把视线移走。

蔺青阳懒散跳上来,蹲在她身前,挑挑眉:“南般若,你猜猜你背后……”话音未落,斜面忽然投下一道影子。

“你们怎么敢……怎么敢……敢欺侮我妻!死!死啊!”南般若吓了一跳,抬眸望去,只见一个面青唇白、神情恍惚、瘦削若鬼的男人不知从哪里摸了出来,手中举着一把弯刀,径直杀向二人。晃眼便到了近前。

只见这男人眸中布满血丝,瞳孔缩成一束,在眼眶里混乱地颤。南般若吓得不轻:“鬼?”

“不是鬼。“蔺青阳依旧气定神闲,“你压了他亡妻的坟。”南般若”

他拎住她,往后一跃,轻飘飘躲过了男人的攻击。南般若定睛细看,确实是个人,只不过已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她赶紧双手合十:“对不住,是我没留意,冒犯了!”蔺青阳轻笑:“你给他道什么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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