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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物(2 / 4)

们小姐自小身子就不好,自娘胎里就是带了病的,又是一副多愁善感的性子,时不时见风就落泪,对着些花儿啊朵儿的伤春悲秋,冬日里咳疾就没好过,这回虽是入了春才启程的,可谁料半路一阵江风刮来,又给她咳疾整犯了,奴婢说个实在话儿,薛府里的人不清楚实情,巴巴等着她回来做太子妃,崔家可是早就做好准备了的:二小姐活不过这几年了。要我说,尹娘子如今做这个太子妃,完完全全是您自己个儿的造化,您自己命好,正巧与我们小姐长得相像,又捡来这个亲事,没欠着任何人,反过来,薛家沾了您的光,您顶着杀头的罪给他们争荣宠,他们还得给您道谢呢。”

竹萱比翠影要清醒得多,若没有尹娘子,她与翠影当时在船上便是失了主子的丫鬟,两头不要,还不定结局如何。

如今竹萱对自己的身份很满意,虽没像翠影那般,成个小主子,但太子府内的人都尊着敬着她,太子妃与她是命运共同体,自不会平白磋磨她,太子又是个温善的,从不苛待下人。

她如今只巴巴地望着,太子能顺利登基,她到时候进宫去也能做个两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掌事大嬷嬷。她是知道太子妃秘密的人,太子妃必不会叫她出去嫁人,夫人也不会允许,同样的,翠影既做了大公子的姨娘,也必得一辈子待在薛府里,把这个秘密揣死在心里。

听了竹萱这一番话,尹采绿越想越通透了,一来,她原也不是故意顶替薛静蕴身份的,跟薛夫人来了盛京才知情,已无退路可走了;二来,薛静蕴已香消玉殒,先皇后就算想要的再是她,也要不来呀;三来,尹采绿从前的营生是不太光鲜,可好在她最终误了温公子,是清清白白跟太子成婚的,太子妃之位她自象坐得。

这般想着,尹采绿也不觉得亏心了,只道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不过是她的造化罢了。

竹萱道:“赶明儿给太子妃造个新的头冠,您戴着风风光光、体体面面地去给先皇后磕头。”

尹采绿满意地笑了。

“竹萱,我从前倒不太敢信任你,你又是个不爱往主子身前凑的,我更摸不清你的脾性。”

竹萱心道:她从前没摸清太子妃脾性,也不敢轻易讨好,更不敢得罪,她一向是个聪明人,如今确信跟着太子妃前途大概率光明盛大,这才投了上来。细论起来,太子妃倒也不算个聪明的,可架不住太子看重她呀,太子妃不聪明,太子改日便派了个任嬷嬷来教导,这是何等的恩宠惯爱。竹萱这时候表了忠心:“太子妃,奴婢从前好歹是从薛府出来的,心要向着薛府些,但如今您才是奴婢的主子,奴婢便只认您一个主子了。”尹采绿听了她这番话,只觉得她是个真诚的。“你是知道我底细的,往后好好待在我身边儿吃喝度日就是了,若是咱们处得来,私底下当姐妹又有何妨。”

竹萱笑着点头:“奴婢不敢,奴婢还是守着本分的好。”这厢自不必多说。

赵清一连批了好几本折子,其中不乏有与父皇吵架的,用简短却中的的语句回了过去,抬起头时,却发现太子妃早已回房了。再看天色也已黑了大半,赵清本想搬进书房里再办公一会儿,一想到太子妃,又实在恨的牙痒痒,想去质问她一番,好端端地陪着他,怎的一个人走了。便叫文文进来收拾了桌椅,换了身便衣,往后院儿去了。却没料到,他的太子妃是个这般乖觉的。

尹采绿因着要与竹萱说话,是先走了一步。这一走开才回过神来,还没与太子说上一声告退。她这般冷落了太子,自然心生愧疚,打发走竹萱后,便开始认真思索起来,要如何向太子赔个罪。

她得让他知道,她心里面是揣着他的呀。

赵清一走进东厢,倒是想好好儿问问他的太子妃,眼里到底有没有他这个夫君,一声不吭就走了,留他一人在那儿吹冷风,按他的脾气,定要小发一怒的他不要求她在一旁斟茶倒水的,到后来,磨墨也用不着她伺候了,她倒好,光出个人也不愿意,不知上哪儿贪玩偷闲去了。这一走进来,门口连个打帘的丫鬟也没有,赵清自己掀帘进去,里头却是昏昏暗暗,只点了一半的灯。

还未绕过门口那道屏风,便是一阵朦胧幽香扑面而来。赵清脚步顿了顿,没做多想,继续往里走进去。往常这个点,太子妃早躺床上去了,他便先是往床上望去,床上却没人。又往明间正中望去,只见那抵墙设着的乌木嵌螺钿大条案上,坐着个抱琵琶的女子,柔粉的纱巾掩面,上身着月白绫子的肚兜,下半身着一条茜色绉绸马面裤。

十指跟水葱似的,鬓边斜簪着两朵梨花白的绢花。身旁一只三尺高的掐丝珐琅博古炉,袅袅青烟自炉盖间逸出。她倒坐得端庄,两只腿交叠着,露出两只欺霜赛雪的玉脚,悬垂下来没挨地。

教人瞧着,只觉满室皆是软玉温香。

“太子妃,你坐在那儿做什么?下来。”

那条案专是陈列器具古玩、花瓶香炉的,倚墙放置,作观赏用,如今案上物件儿仅剩下一只香炉,还有就是太子妃。太子妃坐着一动不动,微微侧头,鬓边绢花映得人比花娇。“殿下,想听什么曲儿,妾给你唱。”

赵清瞧见她这副模样,几乎要疯,咬着牙道:“太子妃,你给孤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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