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母亲走的时候,她年纪小,估计还没怎么记事,愣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楚易玲看了眼蒋琦鸢,继续添油加醋地说:“这事儿啊,我爸他们那一辈都知道,但是大伯不让说,要不是前两天我妈说漏了嘴,我打死也不知道。而且啊,我听我妈说,大哥掌权之后,故意在报复他们一家子。”“大嫂,你别嫌我说的难听,大哥当时娶你,很大可能也是这个原因。”蒋琦鸢听见这话,攥紧了手中的麻将,她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二十一年前的疑问,突然就通了。
当年楚易则执意要娶她的时候,她百思不得其解,她不明白,为什么是她?明明她和他的交集少之又少。
婚后他们感情稍微和缓以后,她还特意问过楚易则这个问题,他当时避而不答。于是她自恋地以为,楚易则是暗恋她多年,或者对十八岁貌美如花的她一见钟情,所以才不顾她的情愿,棒打鸳鸯散,即使抢了弟弟的未婚妻,也是要要她。
除此之外,她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可现在,她好像突然明白了,楚易则这个老混蛋娶她不是因为暗恋她,也不是对她一见钟情,而只是因为她当时是楚青岭喜欢的人。老混蛋就是个活脱脱的变态,他就是为了报复,所以在楚青岭身边抢走了她,娶了她,故意当着楚青岭的面和她接吻缠绵,以此来折磨他。捋通了这一切,蒋琦鸢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胸口蔓延开来,她怔怔地盯着手里那个麻将发愣,老混蛋这是拿她当什么了?她是他的一枚棋子吗?
那一刻,蒋琦鸢觉得气闷,气短,她腾得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可因为四肢无力,又重新跌坐在椅子上。
气愤,恐惧,不甘,不可置信,甚至还有一丝侥幸……蒋琦鸢只觉得自己的情绪复杂到了极点,她紧紧扶住桌子,尽力来平复情绪。
旁人看出了门道,立刻拉住了楚易玲的手,示意她别再说了。楚易玲脑子突然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闯了什么祸,挽着蒋琦鸢的胳膊说:“大、大嫂,我都是喝醉酒胡说的,你别较真儿。”
蒋琦鸢摇了摇头,抬着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嘴唇翕动着说:“没事,你们玩儿,我有点儿事先走了。”
蒋琦鸢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凌晨,天空中挂着圆月,四周散布着那三两颗星。她仰头看了看凄凉的夜色,立刻差遣司机送他回家,夏夜的风很暖,吹在身上,却令蒋琦鸢打了个寒颤。她呆呆地看着院子里那三两只萤火虫,死死咬住自己的唇。
她迫不及待地见到家里那个老混蛋,她要问清楚这件事,她要亲口听他解释。
真真假假的,她谁也不信,她只信他。
途中,蒋琦鸢反复在做心理建设。如果楚易玲的话是真的,她该怎么收拾家里那个老混蛋,他把她当棋子,强占着她占了二十年,她非得扇他几个大巴掌,让他以后只配睡地板,只配跪在地上给她舔。可冷静下来,临到家门口的时候,蒋琦鸢才发现,比起这些积压在胸口中的愤怒与不甘,其实她最浓烈的情感是心疼。和他过了二十多年,她才知道他年少的遭遇,她的第一反应其实是心疼他的。
她心心疼他从小没了母亲,父子关系被陈素云离间,小小年纪就被撵出国自力更生。
她只想先抱抱他,然后才抽他大嘴巴,和他算他利用她、欺负她的那些旧账。
车子在门口停下,蒋琦鸢火速推开车门,飞奔到家里。结果一进家门,她就看到佣人抬着她卧室里的那张油画从楼梯上下来。女人蹙了蹙眉,问:“这是怎么回事?”
家里谁不知道她特别爱那幅油画,自婚后搬到新家就一直挂在卧室里。没有她的允许,谁敢乱动?
翠姨解释:“是先生让把这幅画摘下来放到仓库的。还有,先生在书房等你。”
蒋琦鸢的火气一下子就窜了上来,老混蛋抽什么疯,把她的肖像扔在仓库,亏他能想得出来,他怎么不直接把这幅画给扔垃圾堆里,把她的肖像喂苍蝇“放下,我看谁敢动!”
蒋琦鸢踩着高跟鞋,不由分说地直接上楼,高跟鞋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到了二楼,蒋琦鸢直接推开书房的门,一进门,烟味顺着鼻子钻进来,呛得人连连咳嗽,“你抽什么疯?”
蒋琦鸢扇了扇面前的烟味,走到窗前,抬手把窗户打开。她甫一打开窗户,楚易则就攥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了自己怀里,大掌直接扣住了她的下巴。“你干嘛?"蒋琦鸢踩了他一脚。他身上还穿着在老宅的那条灰衬衫,只不过底端从西裤里抽了出来。他大概一直憋在书房里吸烟,衬衫都被腌入味了,难闻死了。
蒋琦鸢抬手去推他的胸膛,“你不想活了,你弄疼我了。你松开我,难闻死了。”
楚易则鹰隼般的眸子盯着她那张精致的小脸,抬手拿过他今晚从保险柜里翻出来的日记本和遗书,塞到她怀里,咬住她的耳垂阴森森地说:“小乖,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这几张破纸你就当宝贝似的留着是吗?看着这遗书,你是不是可感动了,我的乖宝贝。”
楚易则说着,箍住她的腰把她按在怀里,不由分说地在她的屁股上抽了一巴掌。
蒋琦鸢被老混蛋气得浑身发颤,她知道他这一巴掌,不再是他们夫妻之间的情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