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怎么擦也擦不完,一滴滴地砸在程沅沫心头。“我会改的。"纪凌安红着眼睛吸了吸鼻子,上齿咬着殷红饱满的下唇,倔强固执道。
只要能和你好好的,我什么都能改。
大
两人牵着手前后走出,后头的纪凌安稍稍低垂着脑袋避着视线,尺寸掐紧的衣裳显得身材纤长窈窕,走动间摇晃的细腰别有一番韵味。不怪他扭扭捏捏不愿意抬头示人,情绪波动后的红晕久久不能散去,白里透着红以及配上双湿漉漉的眼睛,很难让人不浮想联翩。“程老大,您走啦!"掌柜屁颠屁颠跑来送,被程沅沫凶凶的一瞪,呆在原地不敢迈步了。
往后一瞧缩着的纪凌安,惊讶道,“纪公子是身体不舒服吗?”程沅沫没有正面回答她,往前走了一步把人挡的更严实了,道:“旗下当事的人我最看重你,你近来帮我多盯着点京里京外的情况,一旦有什么反常立马汇报给我。”
程沅沫郑重拍了拍掌柜的肩膀,“这些事要靠你了。”糖衣炮弹下的掌柜整个人飘飘然起来,不自觉挺了挺胸膛,哪里还会留意纪公子怎么了,满门心思自己是程老大最重视的手下。不好意思的憨憨一笑,“老大!您放心!我保证盯的死死的!”那边掌柜还沉浸在被重视的喜悦中,这边程沅沫已经拉着纪凌安消失在了众人视野。
前脚进马车,后脚纪凌安扑哧笑了出来,对上程沅沫郁闷的表情,笑意更浓。
觉着新鲜的问道,“你平时就那么忽悠手底下的人?”程沅沫不赞同道,“怎么能算忽悠,这也是激励人的一种手段。”“我们出门后那掌柜还站在原地,一脸被激励到的样子。"纪凌安笑的眼睛弯弯,无力地歪靠在程沅沫肩膀。
这是他第一次见程沅沫工作时的样子,跟在家里的状态完全不同,颇觉新鲜有趣。
随着动作来回蹭在颈间的发丝痒痒的,程沅沫规矩搭在膝上的指尖动了下,不过眨眼的功夫便下了决定把人揽进了怀中。笑声戛然而止。
纪凌安微微睁大了眼睛,绷紧的身体随即放松下来,染了红晕的耳垂小巧可爱,先替主人表达了喜悦。
相互拥抱依偎,眷恋着恋人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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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天边火烧云的大片橘红映红了面颊,明日定然是个好天气。节日晚上热闹,人群主要活动的几条街道前尾有官兵把守,不给马车过路,骑马的人得下马牵着马过道,以免人多杂乱出了事故。街上熙熙攘攘,携家带口的赶热闹,走动间难免互相挨着。纪凌安不喜人多的地方,更是不喜旁人碰着他,于是紧紧贴着程沅沫的胳膊,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程沅沫半环着他,低声说道,“晚间有放烟火和花灯,我让李储枫酒楼订了位置,先去那里歇会吧。”
又补充道,“待会春尘带着歌儿也来。”
纪凌安贴着程沅沫,鼻尖嗅着妻主身上清新的皂角气味,烦躁的心情平静了不少,抿唇笑了笑,“今天的酒楼可不好定日子,你早早就安排好了?”程沅沫得意地翘起唇角,眼睛亮亮的,“平时日子枯燥无趣,能热闹的节日就那么多,我得上点心,不能错过了。”酒楼挨着湖,包厢订在最顶层,露台外便是大片波光粼粼的湖,此时的夕阳余晖洒在湖面,染红了半边湖水。
已有人包了船游湖,等天黑下来湖里倒影的星空和盏盏灯火仿若泛舟天境,烟火再一放炸亮半个天,更是绚烂夺目。只是纪凌安怕水,往年活动都不往湖上跑。用他说的话湖边落水尚且能抓岸自救,湖中心船沉了,不会凫水的只能等死了。晚风吹的露台珠链清脆碰响,清幽香薰袅袅升烟,屏风后飘来悠扬的古琴音,婉转动听。
人未齐先上了茶点,爽口的绿豆凉糕绵密甜口,略带苦涩的凉茶冲淡了口中的甜腻味,搭配的相得益彰。
“歌儿肯定喜欢吃这些,只是到了年纪知道爱美,克制着自己。“每每谈及孩子纪凌安总是格外放松惬意,点着桌案道,“待会来了,你便看着他吧,保准要咽口水还强撑不乐意吃。”
程沅沫敛了笑意,望着半边落下山的太阳不免心生感慨,“小大和小二各自成家有了孩子,有自己的生活要维持,等歌儿嫁了人,府内啊,就只剩下我们喽~″
程沅沫握住了纪凌安的手,温暖的掌心相贴,两两相望,是藏不住的情意。夕阳最后的余晖吻了吻世人脸颊,便落下了山头。大
长街人流密集,两侧灯火灿烂,酒楼丝竹奏起,夜间热闹非凡。龙凤队从街头舞到街尾,后头追着一群五六岁的嬉笑孩童,叫卖的小贩扯着嗓子热情招呼。
湖边已经聚了不少排队放河灯的人,盏盏河灯寄托着祈愿,随着河流一路飘到天边。
纪凌安站在露台眺望远处层层叠叠的山峦,看够了便回身倚靠在栏杆处吹着风,衣袍鼓动,发丝飞舞,璀璨灯火映照身后,都不及那双眼睛明亮动人。“歌儿他们怎么还没到?”
“我估摸着是路上碰见好玩的东西,给耽搁了,不碍事。“程沅沫享受此时的宁静,微风拂面好不惬意舒爽。
“那不成,他来晚了,咱们得等着饿了肚子。你常年喝酒伤胃,最是饿不得的。“纪凌安秀眉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