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等着,就一条道,我去寻他。”“哎。“程沅沫拉住他手晃了晃,“等不了多久的,说不定已经上楼了。”“刚好,我下去接,免得孩子好奇心重,东看看西瞧瞧,磨蹭时间。“安排事上纪凌安向来雷厉风行,冲包厢内待命的姑娘道,“你去让厨房上菜。”拦不住,程沅沫就由着他去了。
要是换个气性大些的女子,逆了心意恐怕当成就呛起来了,可程沅沫不是,反倒欣赏地望着纪凌安离去的背影。
操持管理着那么大产业,程沅沫比谁都清楚纪凌安这般干脆果断的行事作风,才能镇的住程府上下。
杯子都送到嘴边了,想到什么又给放了下来,理着衣袍规规矩矩坐等着夫郎回来。
纪凌安说了,空着肚子喝凉茶,对胃不好。大
这座酒楼的位置好,为了映衬节日特意装点过,此时里里外外坐满了客,小二端着盘子笑脸相迎的在各桌穿梭。
纪凌安想着程沅沫没吃几口正经的东西,脚步略快了几分。忽然迎面撞上来一人,摇摇晃晃眼看着要跌下楼梯,纪凌安眼急手快拽住了对方胳膊,一把将人拉了回来。
“没事吧!”
纪凌安心口怦怦直跳,连忙查看对方情况,却无意间通过皱起的领口瞟到了他锁骨上骇人的疤痕。
男子面容白净,巴掌大的瓜子脸上有着一双乌黑的眼睛,苍白的嘴唇抿起笑了下,微微摇头。
纪凌安,“是我心急没瞧着人过来,刚才撞的不轻,脚有没有扭着?”男子摇头,怕他不信,动了动脚。
后对上纪凌安困惑的眼神,男子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摇头。是个哑巴,难怪刚撞到没听见吱声。
“哎呀!奴婢说怎么迟迟不见你上来呢,原来在这块耽搁了。“婢女火急火燎地跑来,擦了擦额头的汗,“你快上去吧,那位在里头等着你呢,再不见到,怕是要发怒了。”
说着俾郎还瞄了眼一旁的纪凌安。
男子低下头乖顺地点了点,抬步要走时胳膊猛地被纪凌安拉住,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纪凌安没理会婢女的叫唤,认真且严肃道,“若是需要帮助,可来程府找我。”
婢女一听程府自然知道对面是谁,拍额跺脚道,“哎呦,这都什么事啊!咱主子可………
男子善意一笑,拍了拍纪凌安的手背,再次摇头。人都跟着婢女走了,纪凌安还拧巴着眉毛站在原地,直到听见程歌欣喜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买了那么多东西。”纪凌安柔和浅笑道。后头的春尘和青竹怀里抱了不少盒子,再后头跟着的两位打手也拎着奇奇怪怪的小玩意。
“我看着喜欢嘛~娘早些日子就说了,今个我自己逛,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程歌浑然不知自己将娘亲的老底揭了,心满意足地抱住爹爹的胳膊,揉着咕噜噜叫唤的肚皮撒娇喊饿。
大
拉开包厢推拉门,程歌跟小狗似的鼻子来回嗅,一个滑步来到程沅沫跟前,同样地揉着肚皮撒娇喊饿,逗的在场人失笑。纪凌安瞥了眼纹丝未动的菜肴,坐下后低声问道,“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吧。”
“好着呢,放心吧。"程沅沫回以安慰的笑容。她先动了筷,其他人才吃了起来。
一家三口的简餐,不需要家仆伺候什么,纪凌安说道,“就是寻常吃一顿,你们也别拘束着伺候了,去吃饭吧。”春尘和青竹不推辞的应了声,和两位打手去了屏风后,那儿摆了小桌的菜席。
程歌擦了擦油渍润过的亮晶晶嘴唇,好奇问道,“我刚赶来的路上听人说江北王回京了,娘亲,你知道江北王吗?”程沅沫正美滋滋接过纪凌安给自己盛的汤,原来让家仆去吃饭,是想亲自服侍她。
听闻小儿子的问话,沉浸在喜悦幸福中的程沅沫不假思索的道,“有过一面之缘。”
程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追问道:“娘,我听您说过,您带车队去过陵州,是不是就在那时候遇上的啊?”
这回程沅沫咂摸出不对劲了,“想知道?”程歌憨憨一笑,点头。
程沅沫眼睛一瞥,“把那两只鸡腿吃了,我就告诉你。”正饿着呢,保持身材的事程歌早已抛之脑后,一手抓一只吃的豪迈,全然忘了礼仪叔叔的教导。
“娘,您说呗~"程歌又撒娇。
“你不告诉他,怕是饭都吃不香了。"纪凌安打趣,眼里同样藏着好奇。“其实也没什么,就我带队去陵州赶上雪灾闹饥,就把车上的皮毛布匹货发下去给人先过冬,又出了银子从临近的地购炭火和粮食,支撑着等到了朝廷的赈灾拨下来。”
程沅沫说的轻描淡写,包厢内听到的其他人皆满脸震惊,这得流水的银子往下砸啊!
倘若今日小少爷不问那么一嘴,怕程家主是不会说的。“我似乎想起来了,有一次你出远门,秋天走,来年夏天才归。期间传来陵州雪灾一事,朝廷各地方募捐,我代你捐了部分。”纪凌安拧巴起眉头,显然想起了募捐时官员描述陵州内的苦难,一联想到那时程沅沫便被困在其中,迟来的心疼蔓延心间。“你当时怎么不同我说,我也好再多捐些,让陵州恢复的更快些,你也能快点回来。”
“当时我带领车队刚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