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口便问:“住持在何处?”法真似乎听到动静,推门走了出来。
一见法真,冯乐之就变了脸色。
说不清是委屈更多、还是愤恨更多,他大步上前,嚷道:“大姑姑,那庄箐箐究竟是谁!为何外头都说……”
他噎了一下,说不出口那词,“……都说静雪庵是那种地方!”冯乐之虽只比他小一岁,心性却实在稚嫩,竞当着众人面就将事情嚷了出来。
沈不器与林锦程都有些尴尬,正想避开,就见冯乐之退后一步,将他二人拦下。
“二位哥哥也别走!今日外头是何情形,你们可都看见了。此事若不在你们跟前说清,我冯乐之,我冯家,以后也没脸再与你们往来!”他的声音实在响亮,沈不器皱皱眉,忍不住朝禅房望了一眼。林锦程开口打圆场,“乐之且消消气,此事想必是个误会,法真大师善名远扬,你又何必听那些个地痞无赖满口胡叭?”冯乐之却铁了心要法真说明白。
“大姑姑,究竟是怎么回事?”
法真不动如山,语气淡然。
“冯施主,我俗缘已尽,如今不过闲僧一个,不是你的大姑姑。“冯家对静雪庵布施认捐,静雪庵为冯家诵经回向、写经追福、点灯祈愿,寺中用地亦按期给冯家租子。一应往来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既如此,想必冯家不必为静雪庵的声名所累,更不必因我法真的声名蒙羞。”
法真一席话,将冯乐之一腔怒火打蔫了大半。可他仍不服气,刚要反驳,又听法真静静开口。“至于庄姑娘,她从前确实以花娘为生。几年前,她受了刺激大病一场,此后神志与五岁孩童无异,我见她无处可去,便将她收留在此。”法真顿了顿,“如何,冯施主可听满意了?”她的态度太过坦荡,竞让冯乐之一时哑口无言。沈不器察言观色,当即开口,“时辰不早,四哥与乐之又在衙门里扯了半天皮,今日竞一口水米未进。”
他看向法真,温声询问,“不知可否厚着脸皮,向大师讨口斋饭吃?”法真点头,“这是自然。”
林锦程打蛇随棍上,推着冯乐之往外走,“来时就有位法师请我们去斋堂用饭,快走吧走吧,吃饱饭再说旁的。”
见两位友人如此,冯乐之也泄了气,随林锦程出门去。沈不器落后几步,小声问法真:“大师,敢问两位姑娘情况如何?眼下可醒了?”
法真看向他,双手合十行礼,语气郑重。
“多谢施主救下庄姑娘与宋娘子,她二人并无大碍,只是需些时日静养。沈不器松了口气,也朝她行礼道别,“住持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不算什么。”
走出小院时,沈不器又忍不住朝禅房望了一眼。“宋娘子了……
晚风徐徐,吹得树影婆娑摇晃,他走在溶溶夕照中,轻轻呢喃着她的名字。原来你叫宋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