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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2 / 3)

的手指,对上那双写满担忧的眸子,她方才如梦初醒,手上的温度也倏忽消息。她捋捋耳边碎发,强笑道:……那衙门如今怎么考虑?要如何排查?”沈不器抿抿唇,欲言又止,最后只垂下眼帘,低声开口。“据我打听,曾县令打算先将人在城外统一收拢安置,遣派大夫观察情况,若无病症,便待查验路引后依次编甲收容……宋云谣听得仔细,思忖片刻,又问:“今早在城门前与衙役打斗的那群流民,现下如何了?”

“我让……“他话音一顿,“我让柳先生打听过,衙门并未多加追究,只罚他们在城外搭棚做工以抵罪责,不必太过担心。”宋云谣松了口气,同他说起今早有个闹事的汉子给她磕头道谢的事。“那人兴许就是这妇人的丈夫,丁虎子。”看出她心中挂念,沈不器提议道:“不如这边留给砚山照顾,我们去城外找找那丁虎子,也好将这边情形告知于他。”宋云谣眼睛一亮,忙不迭应下。

与砚山交代一番,临走前,她特意又请大夫为这对母女再把把脉,得知二人已没有性命之忧,她脸上总算露出如释重负的喜意。坐上马车出城,约莫一炷香的时辰,便到了衙门临时辟出的一块空地。空地上人头攒动、尘土飞扬,往来的板车运送干草木柴,衙役在旁监工、维持秩序,身强体健些的流民忙着搭建草棚,用以临时住所,体弱些的流民则排起浩浩荡荡几个长队。

宋云谣轻掀纱帘,踮脚远望,“队伍前头是什么?”“是衙门勘验路引、登记造册的地方……

身后响起辘斩声,流民颤颤巍巍推着板车,高高垒起的几袋砂石挡住视线,正巧下坡路,直直往宋云谣身后撞来。沈不器眉心一跳,顾不上旁的,手骨横腰一揽,将她拉到身侧。

不等她反应过来,他不动声色收回手,继续解释。“还有临时搭设的粥棚,备得仓促,估摸着眼下只有十之二三的人领到了。”

他平淡寻常的态度令宋云谣忽然有些无措,道谢的话堵在喉咙里,最后只憋出一句,“原来如此。”

沈不器笑笑不语,同身旁护卫小声说了什么,护卫匆匆走远。身旁在无旁人,二人站在路边一时无话。宋云谣瞧着眼前热火朝天的景象,咂摸几遍他方才的话,顿感古怪。

听他的口气,似乎对衙门还不甚满意。可依她看,不过半天的功夫,曾县令就能做到这份上,已是打着灯笼都难寻的好官了。怪不得是京里来的少爷,瞧不上小地方衙门的做派,倒也正常……心里酸溜溜地腹诽几句,人群中远远跑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一身利落的短打,身形健壮、步子沉稳,一看便是练家子。沈不器在旁介绍:“这位是七叔,方才过来帮忙。七叔,这位是静雪庵的宋姑娘。”

七叔飞快瞧了宋云谣一眼,心中若有所思。两边打过招呼,沈不器开门见山:“七叔,劳你去找个叫丁虎子的男人,同他说我们是早上那几人,他便会明白。”七叔应下,不多时,领着那丁虎子过来。

远远看见坡上两人,本就步履匆匆的丁虎子拔腿疾跑,直直冲到二人面前,惊得沈不器立时上前一步将宋云谣挡在身后。他皱眉问道:“你就是……”

话音未落,丁虎子喘着粗气,急声打断道:“两位贵人,我婆娘和我闺女在何处?她们可还好?”

宋云谣忙探出头,同他细细说了母女二人的情形,丁虎子听后,腿一软,竞瘫坐在地。

他身上只穿了件破烂的褂子,精壮的身子上满是青紫,抬手抹着脸,瞧着凶神恶煞的一张脸,被泪水汗水蹭得满是灰黑,滑稽得好似个花猫。丁虎子又哭又笑,“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待稍稍平复情绪,沈不器将他扶起,细细问起他们的情况。这才知,原来他们本是江西广信一带人士,今夏家中遇到洪水泛滥,房子冲垮了、田里颗粒无收,无奈下只能贱卖土地,却仍就抵不上朝廷课税,无奈下只能逃往别处,以期寻个活路。

“彤娘身子本就弱,细娘才三岁不到,母女俩跟着我吃了那么多苦”说到伤心处,高大的汉子操着一口浓重的乡音,竞放声嚎啕,实在叫人心酸。

宋云谣心中不忍,宽慰道:“丁大哥,彤娘与孩子的病情暂时稳住了,你一个人在外头更要照顾好自己,待她们母女俩痊愈后,一家三口才好团圆。”闻言,丁虎子哭声骤然停住,面露难色。支吾半响,似是下定决心,终于硬着头皮开囗。

“两位贵人,小的有个不情之请。“他半低着头,脸颊黑红,“彤娘与孩子,可否请贵人多照看一阵?将来我丁虎子就是做牛做马,任凭贵人差造…他看了看身后,深深叹口气,“这儿就算搭起草棚,也不是养病的地方,留她们在这,我实在……”

丁虎子欲言又止,实在难以启齿,宋云谣理解他的难处,可毕竞不是自己出银子,便看向了沈不器。

二人视线交汇,沈不器朝她安抚似的点点头,应下了丁虎子的请求。拦住丁虎子又要下跪的动作,沈不器正色道:“丁大哥,不必跪我,我只有一事相求,望你给我一句实话。”

“贵人所问何事?"他愣了。

“你这一路过来,当真没见到何处闹了疫病?"他压低声音。丁虎子神色一变,迎着沈不器严肃的目光,终究还是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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