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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堂(一)(2 / 3)

,两名皂隶自刑道将金兰押至公堂,手脚镣铐拖在地上,哗啦作响。而牛老太被人从另一边搀入,刚走到堂上便瘫跪下去,喉咙里挤出半声鸣咽:“青天老爷,我弟弟死得冤一一”

衙役将水火棍重重一顿,当即截断了牛老太的哭嚎。牛老太讪讪直起身子,不敢再闹,只悄悄偏头瞪了金兰一眼。而兰姨形容枯槁、眼神死寂,只垂眸望着石砖地面,恍似未闻。宋云谣隔帘望着堂下众人,指甲深深抵进掌心,呼吸沉重。人马到齐,曾县令朝沈不器与卫金事方向微一颔首,得二人默许后,方沉声开囗。

“苦主牛三妹,将案发始末细细禀来!”

牛老太被公堂上这森严气势唬得一缩,双手绞着衣角,眼神躲闪,声音也带了几分怯生生的哆嗦。

“青、青天大老爷在上……民妇……民妇要告那杀千刀的毒妇金氏!她、她杀了我那苦命的弟弟!”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努力回忆,带着刻意压制的颤音。“三年前,我记着那天是八月初二,白日我还去过牛家,没见着我弟弟二东,就见着了金氏歪在榻上偷懒,正晌午的时辰,灶上一点火气都没有!”“我问她二东去哪儿了,她还同我说嘴,说他拿了银子出去潇洒,骂我多管闲事!我说不过她,便气冲冲走了,再没管她!我估摸着,金氏当时便生了恶胆,包藏祸心!”

“那天夜里,我被二东家的邻居喊醒,才知……二东没了!”牛老太的语速逐渐加快,细节也变得清晰,话中多了些冰冷的指责。“金氏平日里就是个满身横肉的,家里还是做屠宰户的出身,谁力气也不如她大!

“二东那日又喝醉了,她定是趁我弟弟醉得不省人事时动的手!那屋里屋外我都瞧见了,没半点打斗的痕迹,桌椅都是齐整的。”“只有……只有我弟弟倒在院墙边,后脑勺…磕在挂肉的铁钩上……流了一地的红红白白的…”

说到这,牛老太的声音因恐惧和恨意而绷紧,但强忍着没有哭嚎,而是更尖锐的语调强调:

“大人明鉴,那铁钩平日都是挂在房檐下的,若非有人从后用力推操,或是搬动身体刻意为之,怎会恰巧就撞得那么正、那么深?这岂是失足意外?分明就是谋害!”

话音方落,围观百姓中传来倒吸凉气声,牛老太生出底气,之前的紧张被彻底的愤恨取代,声音陡然拔高,指向金兰。“不是她?还能有谁?”

“当时就只有她在家!杀了人,她倒好,收拾细软跑得无影无踪,还弄出个投河自尽的假象!若不是心虚,何必如此作态?!”她脖颈猛地一转,眼梢吊起,阴恻恻盯着金兰。“求青天大老爷明察,将这毒妇拿下,处以极刑,给我那冤死的弟弟牛二东偿命!”

说罢,百姓中便嗡起一片絮语。

“假死?意思是在这又碰见了?”

“这什么缘分………

“这叫老天有眼,报应不爽!”

宋云谣匿在帘后,将一切尽收眼底,手心冰凉,心跳如鼓。曾县令听完那婆子的哭嚎指控,目光转向堂下一直沉默不语的金兰。“犯妇金氏,方才苦主所言,你可都听清了?”说罢,似乎察觉到自己话里威严过甚,曾县令觑了沈不器一眼,语气缓和几分。

“她指控你谋杀亲夫,事后伪造现场,假死潜逃。她所说种种,可均属事实?”

金兰闻言,缓缓抬起头。她脸上并无惧色,也没有丝毫波动,只有近乎死水的平静。

她没去看咬牙切齿的牛氏,只直视堂上,声音清晰、干脆,甚至还有一丝事不关己的淡漠。

“回大人的话。人,是民妇杀的。”

“她方才所说,句句属实。”

“民妇,认罪。”

廊下围观百姓霎时炸开了锅,众人许是没想到她就这么轻易应承下来,面上惊诧有之、鄙夷有之、兴奋有之。

“今儿个精彩,真是来着了…”

“难怪那牛氏言之凿凿,原来全是真的!”“铁证如山,还想怎么抵赖?”

“毒妇!当真是个毒妇!”

而堂上,听了金兰的话,牛老太挺直腰杆,面上露出几分恨恨的得意与痛快。

外头愈发喧闹,侧堂里,砚山看向宋云谣,目光忧虑,而她依旧坐在门帘后,沉默无言,岿然不动。

却听门帘外惊堂木重重一拍,众人肃静,曾县令抽出状纸轻抖,再次向牛氏确认她状告的名录。

牛老太此时稍稍冷静下来,心头盘算片刻,瞥了眼卫金事,随即扯开嗓子,却不再是方才那般杂乱的哭诉,而是带了几分烂熟于心的流利。“请大老爷明鉴!民妇虽只是个无知妇人,可也懂得天地伦常、王法纲纪!”

“毒妇金氏,所犯之罪,罄竹难书!其一,谋杀亲夫,乃十恶之…………恶逆!

“夫为妻纲,是天经地义!她以下犯上,戕害亲夫,实乃……实乃悖逆人伦,罪同弑君!”

卫金事闭目养神,只在她背到“夫为妻纲,是天经地义"时,微微颔首,指尖轻敲扶手。

而牛氏注意到他的动作,胸中顿生底气,越说越顺,双眼发亮。“其二,她杀人之后非但不悔过伏法,反而伪造现场,欺瞒官府,假死逃跑,躲藏三载!此等行径,堪称狡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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